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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菜古典短篇合集 (第1/4页)

    香菜根

    话说古时江西南昌府羊城县,有一进士,姓张名英。其年春试,中了头一名,刑部观政。三月后,选福建泉州府推官,在任清廉勤政,授了兵科绘事。夫人刘氏随任到京。

    水土不服,三个月日之间,一命先亡了,那给事心中好苦,先打发几个家人送棺木还乡,自己一身,谁人瞅问,好生寂寞。有媒人为莫监生女儿牵红线,说:“委实要娶夫人,休得见疑。”

    张英欢喜道:“我上任日期要紧,明早送礼,明晚在船内就要成亲。后日即要长行往本省安顿夫人。自往上任。故此也无暇打听了,你可小心在意。”媒人就在驿中宿了,天明起来。

    打点缎匹钗环,聘金三百两,送到莫家。莫监生因嫁妆打点不及,陪银五百两,亲送女儿到船中,交拜成亲,送席酒宴早早散了,张英与新人除冠脱服,仔细把新娘一看,年纪止得一十八岁,生得娇俏娟秀。

    那张英喜不自胜,亲解小衣,新娘羞人答答,任其宽衣解带,脱除亵衣,但见肌肤幼滑,初试啼声,那玉洞紧涩,新娘娇呼不已,及至水到渠成,却又男贪女爱,曲尽一团恩爱。夫妻二人一路上如鱼得水,不觉己到羊城县。到了家下,请各亲友拜扫坟墓,追封三代,就把前妻埋葬,追封洁命夫人,又陈莫氏洁命。

    回到家中,整酒请了亲邻。一面打点住陕西到任。家中大小事务,尽托莫氏掌管,择日起身而去不提。且说莫夫人,原在扬州各处游玩,十分快活的,一到张家,虽然做了一位夫人,倒拘束得不自在了。

    过了两个月,与随身使女名唤爱莲说:“此处有什么游玩的所在么?待我散心。”爱莲说:“华严寺十分热闹,极可闹耍。”夫人见说,即时打扮起来。

    和了爱莲,唤下轿夫抬了,竟至华严寺来。那寺果是华严,夫人朝了佛像,拜了四拜,随往后殿回廊,各处胜迹看了一遍,上轿回了。

    且说这寺中,歇一个广东卖珠子客人,唤做丘继修。此人年方二十余岁,面如敷粉,竟如妇人一般,在广东时,那里的妇人向来yin风极盛,看了这般美貌后生,谁不俯就。因此本处起了他一个浑名,叫做香菜根,道是人人爱的意思。

    他后因父母着他到江西来卖珠子,住歇在华严手中。那日庭上阔步,忽然撞着莫夫人,惊得魂飞天外,一路随了他轿子,竟至张衙前。

    见夫人进到衙内,他用心打听,张御史上任去了,他独自在家,是扬州人。他回到寺中,一夜痴想道:“我在广东,相交了许多妇女,从来没一个这般雅致佳人。

    怎生样计较,进了衙内,再见一面,便死也罢。”次早起来闲走,往大殿前经过,入内将身拜倒,便诉道:“弟子丘继修,因卖珠至此。

    昨见张夫人,心神被他所撮。弟子痴心告神,命中若有姻缘,乞赐上上灵签。若没有缘,竟赐下下之签。”将签筒在手,跪下求得第三签。

    正道:前世结成缘,今朝在线牵。口如瓶守定,莫吐在人前。看罢大笑。起来向神再拜道:“弟子若得成全,合当上幡祭献。”

    他回到书房痴想道:好计,好计﹗必须装做卖婆模样,将了珠子,假以卖殊为名,竟入内房,如此,如此,或可成就,老天只是脚大,怎生得一双大大女鞋穿了,方好?也罢,把裙系低了些,便是了,取了一包好珠子,一串小珠儿,放在身边。

    忙去卖衣典中,买了一件青绢衫,白绢裙,衬里衣,包头巾之类,走到一僻静词堂内,妆将起来,端端正正,出了寺门,寻一井中一照,真与妇人无二。他于是大了胆,竟到张衙前来。

    管门的见是卖婆,并不阻当。他一步步走到堂后,只见张夫人在天井内看金鱼戏水。香菜根见了,打着扬州话,叫声:“奶奶万福,婆子有美珠在此,送与夫人一看,作成男女买些。”

    夫人道:“既有好珠,到我房中来看。”香菜根进了香房,上下一看,真个是洞天福地。夫人道:“坐下,爱莲取茶来。”香菜根将那一包好珠子,先拿出来,一颗颗看了,夫人拣了十余粒道:“还有么?”香菜根道:“有。”

    又在袖中,取出那成串的包儿,打开了那串,头上面有结的,下面故意不结。他将指头捻住了下头一半儿,送与夫人看。夫人接了在手,菜根将手一放,那些珠子骨碌碌都滚了下地,惊得夫人粉面通红。

    香菜根道:“夫人不须忙得,待我拾将起来便是。”说罢,倒身去寻,拾了三十余粒在手道:“足足六十颗,今止一半。多因滚在地缝里去了,奈天色已晚,不若明日来寻罢。”

    夫人道:“说那里话,你转了身,明日倘寻少了几颗,只道我家使女们取了你的。今晚宁可就在此间宿了,明早再寻。寻得有无,你好放心。”香菜根听见说在此宿了,他喜从天降道:“怎好在此打搅夫人。”莫氏道:“只是你丈夫等着你。”

    菜根道:“丈夫已没了两个年头,服己除了。”夫人道:“尊姓?”菜根回说姓丘,夫人叫爱莲打点酒菜来请丘mama。

    须臾,点上红灯,摆下晚饭,夫人请他对坐了,爱莲在傍敬酒。夫人叫爱莲:“你这般,走来走去,不要把那些珠子踏在泥里去,明日没处寻。可将酒壶放在此,你去唤了晚饭。临睡时进房来。你如今把鞋底可摸一摸,不可沾了珠子出去。”

    爱莲应了一声,答道:“鞋底下没有珠子。”径自出去了,夫人劝着道:“丘mama,请一杯。”丘妈道:“夫人也请一杯。”夫人道:“你这般青春标致,何不再嫁个丈夫,以了终身?”

    丘妈道:“夫人说起丈夫二宇,头脑也疼。倒是没他的快活。”夫人道:“这是怎么说?有了丈夫,知疼着热,生男育女,以传宗接代,免得被人欺侮。”丘妈道:“夫人有所不知,嫁了个丈夫,撞着个知趣的,一一受用。

    像我前日嫁着这村夫俗子,性气粗豪浑身臭味。动不动拳头巴掌,那时真真上天无路,人地无门。天可怜见,死得还早。”夫人道:“据你之言,立志不嫁了?只怕你听不得雨洒寒窗,禁不得风吹冷被。那时还想丈夫哩。”

    丘妈道:“夫人,别人说不得硬话,若在我,极守得住。夫人若不嫌絮烦,我告禀夫人一番。”夫人道:“你说来我听。”

    丘妈道:“我同居一个寡女,是朝内发出的一个宫人。他在宫时,那得个男人?因此内官中都受用着一件东西来,名唤三十六宫都是春。比男人之物,更加十倍之趣。各宫人每每更番上下,夜夜轮流,妙不可当。他与我同居共住,到晚间,夜夜同眠,各各取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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