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的情人_第三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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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第3/4页)

抗争的一个小小胜利。它还是一个纪念物,时刻提醒着她,即使你周围的一切都在和你作对,你还是有机会赢的。现在和那件黑裙子挂在一起的全都是那些估价员挑剩下的一些成衣裙子、上衣和几套旧衣服。显然他们知道这些东西不能尽快变卖,偿还抵押贷款。他们倒是把她的所有内衣都留下了,哪怕上面带着法国或意大利的驰名商标。但是却把她的鞋都抄走了,只留下三双平跟的。

    简吃力地穿上一套扣子很大的分体衣裙。这样她比较容易地用一只手扣上了扣子。她甚至连头都没法梳。自从两星期前搬到这里以来,她总是步行到一个小咖啡馆去吃早饭,那里不但价钱便宜,而且还能看上报纸,她可以从时事栏目中把所需要的信息全抄录下来。然后,她一般是先回公寓写几份申请信,再去一家一家地接受面试或走访招聘单位。但是今天她恐怕得改变计划了。手肿成这个样子,她已经完全不像是她在简历里所描写的那样完美、能干了。

    为了让手消肿,简试着从冰箱的冷冻室里刮下来一些冰茬,搅和在冷水里,然后把手浸泡在里边。麻木的感觉倒是暂时缓解了疼痛,但是随着手逐渐变热,肿胀反而更厉害了。到十点多钟的时候,她感到必须去看医生了。她把那双借来的黑色高跟鞋归还给她的隔壁邻居卡罗蒂。她的住房比她的还寒酸。她曾承认自己的真名字并不是卡罗蒂“但是人家都说这个名字更性感。”她蛮热心地给简出了一大堆主意。

    她低头仔细端详简那只受伤的手,那闪亮的耳环令人厌恶地叮当作响。“上帝,这是你昨天晚上陪的男人干的?其中一个?这种人陪一次就够了。听我的,亲爱的。再别理这种势利小人…天生的混帐货是一辈子也改不了的…还有一些酒鬼,他们折腾你,还说那是你的错!”

    简苦笑了一下。她即使再气愤,也不认为瑞安·布莱尔是个有意伤害他人身体的人。他擅长用更复杂的办法让人就范,比如,亲吻!

    “你应该穿这样的鞋,”卡罗蒂接着说“我们穿这种鞋,不仅仅是因为它让我们的腿显得更长。知道吗,这细长的鞋跟能让男人着迷。你懂我的意思吗?”

    简略微点了点头,怀疑她所说的“我们”是指从事卖笑行当的那些比她资格老得多的女人。

    在兴致勃勃地谈论了一阵男人的器官和细长鞋跟的功能之后,卡罗蒂在一张卡片的背面给简列出了附近的几家急救中心和医务所的地址,卡片是一家大医院的性病防治医疗所的名片。她还写下了来回乘坐的公共汽车路线。自从离开中学以后,这是简第一次乘坐公共汽车。但是她的新奇感全被手的疼痛一扫而光。在拥挤的候诊室等候也是她的第一次经历。在无可奈何地等了好久以后,简总算进入到一间陈设简陋的诊室里。一位活泼得令人丧气的男医生看了看她的手,当即确诊是骨折。他要她去透视“不过是证实一下我的诊断。”

    四十分钟以后,简从X光透视室拿回了报告。“那个男人长得什么样?”他打趣地问道,随手将X光片插在了灯箱上。上面清晰可见她的长短不齐的五根纤细的手骨。

    那突然出现在她脑际的黑头发、蓝眼睛的英俊面孔使她的心猛然一沉。幸亏那医生没有诊她的脉搏。“你说什么?”“看见了吗?”他指着X光片说“你的第五掌骨骨折了。也就是你的手腕和小拇指连接的那段骨头,而且正好从中间断了。据我所知,造成这种骨折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在用拳头打击的时候。你是不是用拳头猛击什么人或者东西了?”

    “是人。”简承认说。一面看着自己手骨的X光片子,暗自奇怪这样细小的骨折如何能造成如此剧烈的疼痛。

    “还有没有其他伤处?”

    “没有…我想我打裂了他的下嘴唇,可他还能像牛一样地号叫,因此我认为他没有骨折…”

    “我指的是你。”医生插嘴说。“那人是你丈夫吗?他对你做了什么?”“噢,不是。”简解释说“不是那么回事…我是说,我们几乎不认识,我们只不过…”

    医生的眼睛突然睁大了,他好像想起来什么。“不过是好朋友?等一下,”他说着跳了起来,从自己办公桌旁的字纸篓里拿出一大团报纸。他把报纸一点一点展开,直到找到他要找的内容,并把这一部分抹平。

    “你一进来的时候我就认出你来了。”

    报纸上并排着有两张照片。其中一张是简出拳时的动作,面前的瑞安·布莱尔正张着胳膊仰面朝天向后面的餐桌倒下去。另一张更照得清晰,是简和布莱尔在大街上貌似十分亲热的狂吻近照。这一版的新闻编辑更饶舌地加了一条醒目的标题:

    她真是太棒了!

    标题下面的文章添油加醋地把事情经过描写得像一场拳击比赛,什么“出场”、“数点”、“技术性击倒”这些词都用上了。幸亏这位记者还没有深究事情的整个经过,只是就事论事地将简对布莱尔的报复描述了一番,使它看上去像愚蠢的游戏,不大会引起人们更多的猜疑。

    正如布莱尔所说,商业上的很多狡猾的投机会带来愉快的结局,但是其中却没提到带着面纱的简搅乱了他婚礼的事情…这也许得感谢布兰登一家,当时他们为了挽回名声,便以爱娃因严重的病毫感染而骤然病倒的理由,宣布退出社交界以长期疗养,这便掩盖了那个令人感兴趣的“戴着礼帽神秘消失的情人”的故事。

    从照片上,简看到自己被熊一般的布莱尔紧紧抱着,脖子也被他强力的亲吻压弯了,半睁的眼睛给人以自我陶醉的感觉,她心里产生出一种异样的冲动。

    “好吧,来…我们开始治疗,怎么样?”医生重又振作起来,要求简坐到诊治台边上,并将一个带轮子的器械柜拉到身边。

    “需要打石膏吗?”简问道,感到一阵担心。

    “不,你这种情况不需要。”他仔细地抬起她的手。“骨头断面很整齐,因此我得把你的小拇指和无名指缠在一起,直到骨头长好,”

    “缠在一起就行了?这听起来太简单了,要多长时间?”

    “大概三周吧。”他说着碰了一下她的小拇指,她的手不由得往后一缩。“你用过什么止疼葯没有?”

    “就昨天晚上吃了两片阿司匹林,我家里仅剩下的两片葯。”

    他的眉毛往上一挑。“显然在我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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