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痞子_第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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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2/3页)

冒出小坟包。墓很新,坟包上冒出几根杂草,东东走过去拔掉了。

    “你爸爸住里面吗?”

    东东点头。

    阿扬挠挠头,指着墓碑:“‘韦小宝’的‘韦’。”

    东东没回应。

    阿扬左右看了看,回到来时的道边。

    她蹲在路边拔小黄花,有些梗太韧,一使力,整个人就噗通坐到了地上。她一手攥着一束小黄花,一手拍着屁股,歪歪扭扭地回到东东身边。

    湿润的小黄花整齐地摆在墓碑前,映着墓碑上阴刻的文字,在山风里轻颤。

    两个蹲下的身影像随处可见的石墩,静静立在那里,仿佛进行与神明的交流。

    “哎,下雨了!”阿扬伸出手试雨,又一颗砸到她的手心。“我们快回去吧!”

    雨滴砸得枝叶摇晃,像一只只欢送的手。

    东东拉着她踉跄下山,走着走着,拐上一条来时不曾走过的道上。

    **

    许连雅穿着五分裤,小腿被茅草划过,细微伤痕早不及心头钝痛。

    桂林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大小溶洞随处可见。

    许连雅望着那些黑魆魆的洞xue,内心煎熬,走得跌跌撞撞。

    “小心点。”姜敏适时搀扶她一把“山路比较滑,注意脚下。”

    雨下起来。

    丛丛山林,茫茫大雨里,一声声呼喊像被吞噬一般,毫无回应。

    队伍停了一下,手电的光柱四周扫射着。

    许连雅看到前面韦姓的墓碑,黄色的小野花被大雨打的七零八落。

    姜敏朝她点点头“东东爸的。”

    东东妈的声音传来:“这死孩子跑去哪里了,没在这哎。”

    老大爷指着那小花“应该是来过这里的。”

    有个年轻人出声道:“前面那不是有个‘神仙洞’嘛,我们小时候就爱跑那里去玩,会不会到那里躲雨了?”

    老大爷当机立断把七八人分成两队,一队往另一条下山路,一队去探“神仙洞”

    许连雅跟在去“神仙洞”那队。

    山里行了大半小时,看哪都相似,早已不认得来时路,要是阿扬真的上山落单了…

    “阿扬——”

    嗓子沙哑像被生生割裂。

    “前面就是。”有人提醒。

    所谓“神仙洞”不过是小孩间的戏称,实际是村民供奉某路神仙的地方,叫得多了便沿用下来,要问具体供奉的神仙,十有八/九会摇头。

    “阿扬——”愈发使力。

    “mama——”

    细弱的童音幻听一般。

    许连雅去拉拉姜敏胳膊“你听到了吗?是在叫‘mama’吗?”

    姜敏犹豫。

    许连雅并不等她回答,呼声又起:“阿扬——”

    “mama——”

    “许铭扬——”

    “mama,我在这里——”

    许连雅看到了,山洞口有个矮小的身影蹦蹦跳跳,朝她招手。

    许连雅几乎是推开众人跑到了最前面,险些跪下,紧紧抱住了女儿。

    “你吓死我了…你吓死mama了…”

    阿扬没想到自己闯了祸,许连雅这模样也叫她手足无措,环上许连雅的脖子,呜咽地说:“mama你别哭…mama你别哭啊…”说罢,倒是自己先哭了出来。

    那边另一家却是不同光景。

    东东妈提起东东一条胳膊,毫不留情就往屁股扇了一巴掌,方言叫骂很快被东东哭天抢地的嚎啕掩盖了。

    老大爷在旁无奈劝着:“别打了,都找到了,没伤着就好。”

    **

    许连雅背着女儿回了姜敏家。

    姜敏给烧了洗澡水,许连雅给阿扬脱衣服检查一遍身体。

    许连雅只找到她膝盖上一块淤青。

    “疼么?”

    阿扬摇头。

    “真不疼呢?”

    “不疼。”

    “mama心疼啊。”

    许连雅疲惫得暂时没有与她计较错误,打开花洒替她冲去脸上的污痕。

    小的那个也全然没犯错意识,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问:“mama,爸爸是死掉了吗?”

    花洒差点摔到地上。

    “谁告诉你的?”

    “咚咚爸爸死掉了。”阿扬搓着胳肢窝,样子像拥抱自己“爸爸是不是也死掉了,才没有来找我们?”

    许连雅不知道她怎么理解“死掉了”的含义,阿扬平静的表情更像在说“出去了”她显然还没有措词委婉的意识,干干脆脆便说出来,不清楚这词会给听者带来怎样的震动。

    “什么是‘死掉了’呢?”

    “像姥爷一样。”

    …看来还是懂的。

    许连雅一条胳膊轻轻环住她。

    “阿扬,你听mama说,爸爸没死。爸爸还像我们一样活着。”

    “那他为什么不回家呢,爸爸不喜欢我吗?”

    阿扬已经没有在南宁时的歇斯底里,心里似乎认定了某个答案。

    “mama,爸爸不要我们了吗?”

    许连雅心底茫然,不知道告诉她哪个答案才最好,也回答不上任何一个问题。

    也许不能给她一个正常组成的家庭,哪样都是错的。

    姜敏拿着毛巾在浴室外站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敲门,把毛巾轻轻搭在门口椅背上。

    姜敏端着姜糖水进房时,许连雅母女像全然没进行刚才的谈话。

    阿扬像那晚盘腿坐床上,不过身上多披一条毛巾,许连雅在旁擦头发。

    “刚才淋雨了,喝点驱驱寒吧。”

    姜敏出去了一会,又折回来,手里多了一个月饼铁盒。

    “刚收拾了一下屋子,找到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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