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曰已晚了 (第2/2页)

的了，今日我让我家大娘娘，与他整衣一弄，情兴俱足，我回去，大jiejie又让我一夜。”

    珍娘闻言，叹了一口气道：“meimei想我当初未配时，捱此长夜，指望巫山楚雨之欢，今到此地，欢娱美爱，只好待来生再逢，我想不如削发空门，以求来世罢了。”

    言毕泪潸潸而下。玉莺道：“jiejie休得烦恼，我在家中，终日想jiejie这样一个美人，不能与丈夫同衾共枕，百年完聚，诚为可怜。今jiejie惨凄，奴做meimei想了个主意，要对jiejie商议，又恐怕jiejie见怪。”

    珍娘道：“我二人只是多了一个头脑，你有何事说说，行可行，止可止，何怪之有？”玉莺道：“jiejie切莫见怪，我便言之。

    听jiejie裁夺，尽小妹一点诚心。我店中南客，明日进城置货，倒不如我求母亲，将jiejie接至我家，只说去我家散闷，至晚将jiejie在我炕睡卧，那南客进来，只当是我，jiejie切不可言语，任他行之。

    事完，jiejie假意炕下小解。我便进来换你，他又不知。你又消其愁闷，亦且得遇妙物，不知jiejie心下如何？”珍娘道：“此事也好，只是名行不雅。清节有污，有负其夫。”

    玉莺道：“jiejie你便有金石之心，那傅姐夫忍心，弃了远去。一年有余，音问不通，字无半缄，人远情非，一至于此，jiejie何必守此活苦。

    做妹子吐肝胆，以陈其事，jiejie也须三思。若是寻常下品之人，meimei亦不敢开口，又因那物之妙，世间少有。况姐夫远离，你便清cao如冰，在那远行人，亦不得而知，想人青春难再，欢乐有限。”

    珍娘闻言，心中暗想道：“狠心人抛去，叫奴苦守，倒是meimei言的有理，人生在世，不可虚度青春。况那人是远客，非我本地之人，一夜之事，料然无妨，且解片时之渴。”

    遂道：“meimei承你高情，将美满之事赠我。虽一宵之乐，也是前缘定数，明日倘事就，切不可扬丑于外，日后为姐的必会重报，如忘今日，死于非命。”

    玉莺道：“jiejie何必盟誓，事议停妥，不知老母若何？”珍娘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看其缘份如何？”说罢，两人贴胸交体而睡。

    再说封悦生宿于书房，枕上想道：“此事不知可得成就否？若姑母不令表姐出门，我明日回扬，誓不上洛阳看待。若事就，乃玉莺之功，此事但看缘份如何？大约凡事不可不为成否？付之于天命。思想半夜，方才睡着。

    正是：妙计安排鸳鸯阵，巫山云雨到阳台。到了次日，蓝母早起，梳洗方毕。悦生忙趋入内。见蓝母道：“姑母，小侄要到太平庄，看看箕子石碑楼。”蓝母道：“理当。”

    命封禄安书房，悦生即出。再言珍娘商议停当，珍娘俯枕不起，添了些腔调，做了些圈套。玉莺对镜临妆。

    蓝母同了玉瑶，齐至绣帏，身近珍坑，蓝母道：“我儿心中不安，饮食不用，烦恼无益，恹恹沉睡，令老娘不安，如何是好？

    我儿可起来走走，不要睡坏了身子。我儿你今恼闷，也是为娘的，前日不合招了狼荡子，把你耽误，儿今可起来讲讲再处。”珍娘流泪不止。

    二妹齐言：“jiejie不要愁泣，使老母不安。”玉莺道：“母亲，jiejie纳闷，莫要恼坏身体。我家无人，你毛家女婿山东作大佛会去了，约有一个月方回。不若我接jiejie到我家，去看看洛阳挢解闷，望老母允诺。”

    蓝母道：“承你好意，不知你jiejie可肯去否？”珍娘假道：“母亲，儿有甚心情，还去散闷消愁，则索死休。”

    玉妹道：“何须如此？既毛家jiejie请你，你挣挫些儿去走走，只是我二人是闺女，不便出门。”

    瑶娘性燥，走近前来，把春衫用手提定。道：“jiejie起来，meimei扶你穿衣，快快收拾，你去玩玩，爽快些回来，也不添老母之，母亲是老人家，见你如此光景，倘年老人愁郁，叫我们怎么好？”

    用手强扶，玉娘代他撤衾，瑶娘为他穿衣。这珍娘借着母亲允意，二妹相帮，况系夙缘，该如此相会。一去美满前程，从今定百岁良缘。顷刻时，珍娘被二妹相扶，口虽不言，心中暗喜。身已就裳，离炕临妆，掠云施粉涂朱。

    蓝母命蓝书唤舆，须臾舆到，珍娘玉莺登舆去了，那悦生在外，暗视相探，只见蓝书领小舆二乘抬去，喜得悦生极难抓，站不是，走不是，足蹈手舞。不一时，只见二舆已至毛宅。巧娘忙迓珍娘入室。珍娘道：“多谢姨姨厚礼。”

    巧娘道：“薄礼老母何不全收？”珍娘道：“岂有全收之理？”两下相言，裣衽过坐下。玉莺换衣，巧娘相陪，一应酒肴，俱悦生预银而备。三妹同饮到暮夜，至掌灯酒饭彻席，只见悦生看看日色将晚，慌忙出城，此时是四月朔日，并无月色，奔至毛店，日已晚了，店小乙道：“相公为何这晚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