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皮小妞_第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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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3/5页)

已经很不容易了,哪来的余钱找律师?

    而且他若真想撵她们搬家的话,只要打通电话讲明了,她们也不至于赖着不走,干嘛找律师来呢?钱多呀!

    倚月拐出小巷,一辆加长型的黑色克莱斯勒停在隔邻的路口。透过乌漆抹黑的窗玻璃,她隐约感觉到一道锐利如镰刀的眼光射向她的脸蛋。

    倚月感到鸡皮疙瘩一颗一颗的浮起来。是谁以无形刀法毁她的容?想她虽然够不上绝世美女的标准,好歹满身纯美而无疤痕的雪肌玉肤是她的注册商标,走到哪里都上得了台面,而车里的不明人士竟然“哮想”摧毁她的骄傲。

    倚月抬高下巴,以相同的悍狠眼波瞄回去。

    说来奇怪,尽管她无法透过黑玻璃瞧清楚对方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似乎被自己倨傲的挑战神态逗笑了。

    这么厉害?连笑容都有办法藉由空气的振动传给她,来人不可小觑。

    车门推开,坐在前座地中年男子下车朝她笔直走来。他不是那个偷袭她的家伙!

    “你是苏小姐?”中年男子递给她烫金的名片。

    上面印着;清流律师事务所,李天铎律师。

    “你怎么知道我姓苏?”她可大大的纳闷起来。

    “苏小姐,从四个月前开始,本事务所已经寄出三封挂号信函,通知你地主要求收回土地的使用权,请你们马上搬迁出这栋违章建筑,最后一封信函上并且指出,你若没有在一星期之内发出回音,屋主可以将铁皮屋视为废弃仓库,强行拆除,而本事务所一直没收到你的回答。”名律师穿西装打领带,嘴角撇成标准的弧线。

    凡律师者,其笑容必定jianian恶!

    “什么信函?我没收到。”倚月的嘴里说得坚定,其实有点心虚。

    几个月前她确实听说过王嫂提及近来有几封挂号信,但管家大字不识几个,而她正忙着准备联考,根本无心理会信件的内容。后来王嫂的身体健康出了状况,医生发现之时已经是胃癌未期。她为了照料病人,医院、家里、学校三边跑来跑去,更没时间去注意什么鬼挂号信。

    管他的!即使她们有收到也不能承认。机会主义的哲学就是…眼见有可乘之机,说什么也要揪住不放,管他啥子仁义道德。

    “只要我没收到,你就不能拆我的房子,当心我告你们侵占私物。”倚月的气焰非常嚣张。

    “你告我们?”律师几乎没被她的反咬一口给呛死。

    匡当轰隆的嗓音再度从巷子底端荡出来。

    “可恶。”她拔腿冲向小巷子。工人老兄投机!这可不得了,赶紧保卫家园要紧。

    律师“喂喂喂”的大嚷被她当成耳边风,更甭提身后车门开关的“砰通”声响。

    太过轻敌和忽视环境的后果,造成她接下来的沦陷…

    倚月突然觉得项后的寒气一根根竖直,受人暗算的异感攫住她的神经,她还来不及回头,下一秒钟已经被人从领口拎了起来。

    “是谁?”她张牙舞爪地大喊。“哪个小人偷袭我?放我下来。”

    对方并没有为难她太久,她腾空的一足迅速回到脚踏实地的状态。

    倚月火速回头查探刺客的影踪,结果,她被距离鼻子不到十公分的结实胸膛吓得倒退一步。

    谁家养的大猩猩,没事乱放出来骇人。

    她的视线往上移动三十五度角,一截古铜色的脖子露出条纹衬衫领口外,颈项的直径足足有她的大腿那么粗。不,比她的大腿更壮硕。

    不是猩猩,她暗自做了修正。是人猿,由动物园逃逸出来的类人猿。

    她的眼光终于攀升到这只灵长类动物的脸部。

    “喝!”她再吓退一步。多凶恶的长相!

    严格说来,类人猿的容貌并不丑,然而对他仪表的赞美之词,最高级的程度也只能停留在“不丑”两个字。至于其他“英挺潇洒”、“俊俏”之类的溢美言词,则完全被他形诸于外的冷沉气质赶跑了。光瞧他比平常人健硕一倍的个头就够吓人的。

    如果把类人猿撵到好莱坞拍电影,他主演的片子绝对属于史特龙之流的肌rou形动作片,而且肯定扮演那种从头到尾只有一号表情的冷血杀手。

    她猛然记起适才自黑玻璃投射出来的如刀寒光。“原来就是你毁我的容。”

    “毁容?”类人猿的浓黑眉毛耸成富士山的形状。

    她不小心说出心里的想法,赶紧咬住舌尖。

    “我的意思是,原来就是你毁了我的家。”幸好她转得够快。“钟何四呢?是他找你来充当打手的?我们明明固定缴纳房租,他即使想赶我们走也不能这样蛮来,你叫他出来和我对质,别畏首畏尾的。”

    “我不认识什么钟阿四。”类人猿的嗓音与他的气质一样低调,而且惜字如金。

    倚月猜想,八成是他的语言机能进化尚未完全,还不懂得如何发声。

    “那你是什么鬼东西?”她双臂盘护着胸口,浑身长出无形的刺猥硬壳。

    “注意你的用词。”类人猿稍围去了端凝的耐性。“我是巷底那块空地的地主。”

    “错!”她想也不想的否定他。“你要唬我,门儿都没有。我的房东姓钟,你长得可半点也不像他,即使想冒充他儿子也没用。”

    再说,她不认为钟阿四会有一个以克莱斯勒代步的儿子。

    “我不必冒充任何人。”类人猿似乎视说话为天大的恶疾,宁死不肯多撂下几个字。

    “先生,我可不可以拜托你讲出一些更具有建设性的句子?”她的脾气已经接近失控边缘。“从今天一大早开始,我就为了葬礼的细节忙得焦头烂额,一下子是殡仪馆设错祭坛,一下子是花蓝没送来,接着又是葬仪社老板追着我讨债,好不容易逮着空档偷溜回家,却发现有人正在拆除我唯一安身立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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