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苞欲放(后宫H)_第95章要谨言慎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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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章要谨言慎行 (第1/1页)

    第95章 要谨言慎行

    用完了膳,皇上本欲留着陆晗蕊在寝殿内歇息,吴用使了使眼色,欲言又止,想是有要事禀报。

    毕灵渊便让她随琴柔一道回了别院,吴用见人走没影儿了。这才将殿门合上,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给毕灵渊:“这是岱钦王爷今日刚送到的飞鸽传书。”

    他接过,随意地拆开,以为是岱钦向他报平安,可算算日子,也还没到恒阳啊。吴用看皇上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接着将信扔在地上,冷声道:“李炽竟然亲自追去了…”怪不得这几日都不见李炽,可毕灵渊更疑惑的是岱钦截走的那个“小倌”到底是何人?

    李炽此人他最了解不过,岂是会为了一个区区小倌不顾一切的情种?毕灵渊看着殿内宫灯,微微跳跃着。灯火明昧,他的脸色看起来阴晴不定。

    如今细细想来,那日岱钦与陆晗蕊一道去了无波海,陆晗蕊一定是见过那个“小倌”的,她杀了李氏十余家仆,岱钦竟然只字未提?毕灵渊突然怒从心起,一把将手旁的茶盏狠狠摔碎,抬起头看着吴用,眼中像是要烧出火来。此事定要将陆晗蕊提来问个清楚,她和岱钦到底在做什么!那个“小倌”

    到底何许人也?还有…还有她偷偷服的避子药丸,是否与此事有关。吴用吓了一跳,忙跪下候旨,毕灵渊重重喘了几口气,平复下翻涌的心绪,今日两日的缠绵分明还在眼前,指尖还有她的温暖…他开不了口。

    毕灵渊有些颓然,又有些愤怒地说道:“你去替朕回信给岱钦,那个小倌到底是谁…倘若不据实相告,朕即刻命边境驻兵将他二人捉拿回京!”吴用惶恐地应下,忙转身出去了。

    毕灵渊从袖中摸出那几枚避子药丸,凑近灯火,微微眯着眼,出神地看着。***一路往北,冰雪似乎并无消融的样子,反而越来越冷。“我们得再快一些,李炽追来了。”

    岱钦将陆许国扶上马,又看看他,迟疑道:“你能坐稳的吧?”陆许国试着握紧缰绳,勉力撑住身体,点点头:“能。”说着。

    另一只手不由握紧腰间的广寒剑,淡淡地对岱钦说道:“要是被李炽捉住,你先杀了我,然后赶快走。”

    岱钦原以为他要说什么,翻身上了一匹马,看着陆许国愣了好一会儿,扑哧笑出声:“你说什么胡话,有我在你死不了的!”

    说着扬起马鞭,却是落在陆许国的马上,让他的马先走,然后他才追了上去,他们连夜赶山路,看地形路势应该是进了凭州境内,过了凭州就是明月州,岱钦准备绕过明月州,远是远了些,但他与陆许国都熟悉地形,可一路奔袭直达恒阳境内。

    继陆氏倒台后,桃、凭二州的刺史游湛便理所应当地成了靖朝最大的刺史“王”游湛原本有明月州陆氏强大的军队做为依仗,如今朝廷、皇帝亲自委任了李弗乱明月州刺史一职,游氏亦是有些腹背受敌风雨飘摇之意。

    但好在根基深厚,游氏对朝廷也很规矩,陆氏叛国一案能独善其身也在朝廷意料之外,加之桃州凭州远离京城,游氏本身并无过错,强行另派刺史只会乱了民心。

    正因如此,刺史游湛分外看李弗乱不顺眼,如芒刺在背,是靖朝皇帝故意悬在他脑袋上的利剑。

    李弗乱是当今皇后本家不说,为人更是冷酷无情,把自己侄儿的脑袋都给砍了。挂城墙上示众,彻底将李氏从叛国案中摘出去,还顺道捡了便宜。夜中的凭州郊野,茫茫不见半点灯火,寒风呼啸。

    在山谷河川间嘶吼,如困兽争斗,越往边境去,陆许国心中越是一片苍茫。从小到大,他去过无数次北境,可唯有这一次,却生了去国离乡的愁苦,他回首望望来路,来路茫茫。

    归处又将是何处?万里河川山脉连绵,人间烟火,在冬日飞雪中飘摇,有的地方冰封千里,有的地方早已冰雪消融。

    渐渐有了初春的暖意。新的一年,来临了。太后一夜未睡,起得分外早,因为今日是新一年的立春,沐浴焚香后。

    她才打开飞星从妆奁暗格中取出的锦囊,锦囊上绣了一树白梅,斑斓丝线为底,倒叫清冷的白梅有了些火树银花的意味。

    太后看了好一会儿,记忆深处的陆寒江,偶尔与她提起陆氏古老的信念与意志之时,清冷冷的眼眸中总会闪过耀眼璀璨的光,他是冰冷的,同时又是热烈的。

    她打开锦囊,取出里面的绢布,觑眼看了好一会儿,她原以为陆寒江死后首当其冲针对的会是朝廷,没想到竟是…游湛。

    不过也是,游氏占据桃、凭二州,隔着明月州便是北境恒阳,叛国一案距今已两年有余,李弗乱稳定了明月州,是时候乘胜追击,拿游湛开刀了。太后接着往下看去,平静的眼眸中突然起了波澜,没想到游氏还有这样的秘辛。

    ***毕灵渊一早醒来,沐浴更衣后就准备去勤政殿批阅奏折,吴用在他身后笑眯眯地跟着。

    毕灵渊被他笑得摸不着头脑,掀开毡帘,迎面就瞧见陆晗蕊站在檐下,手里捧着一个碟子,冲他抿嘴一笑。自那日从她衣中摸出避子药丸,还有无波海一事,如今见她,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似乎无论她做什么,都只是为了讨好他、迎合他…可她以前不也是这般行的么?他是皇帝,是天下之主。

    原本就不该为儿女情长所牵系,后宫女子畏惧他、讨好他,再正常不过,这本就是他们各自的宿命。

    不是吗?可心为什么会酸、会痛…会突然窒了一窒,这不是一个帝王该有的情绪,他的眼里有万里河山,有天下万民,怎可受困于一个小小女子?更何况是对他不忠诚,有异心的女子。

    陆晗蕊见他站着不言语,笑着走上前去,拈起一块白白的糕点,塞进他嘴里。毕灵渊后知后觉地开口,轻轻咬下,清甜爽脆,轻轻的咔嚓一声。陆晗蕊笑了笑:“今日立春,这叫咬春。”毕灵渊垂眼嚼了几口,见她微微笑着。

    也拿起一块萝卜糕凑到她唇边,陆晗蕊也张口咬下。“春天来了…”毕灵渊终究还是情不自禁地喃喃说道,可这个冬天里的种种,能否一道埋葬?

    两人就这么站在檐下你喂我我喂你吃完了一碟萝卜糕,最后一道垂眼看着空落落的盘碟,相对无言了好一会儿。陆晗蕊明白,前几日她的所行已经踩了他身为帝王的自尊,那日正是情酣之时,待清醒过来,细细琢磨。

    就不自在起来了。从现在开始,她要谨言慎行,上元节快要到了。节后便要回紫禁城,高高端坐于紫禁城之巅的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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