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与玫瑰_第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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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2/4页)

兴趣勃勃的异族男子像团谜,不知他会如何纠缠笑眉,要她跟著他去?

    “你在烦恼什么?说不定我可以想到好法子替你解决。”她微笑,考量之下仍将事实隐藏,觉得不说破可能好些,笑眉若知悉,依她的性子又不知要闹出什么风波。她再如何心细如发,也料不到笑眉早知道内情,而且与那头银毛虎已有过许许多多的“纠缠”

    笑眉的子诏了动“我…我…”她也不知怎么说呵!

    “我、我腿痛。”挣扎好久,蹦出胡诌的理由。

    静眉信以为真,赶忙掀高她的裙,边念著:“伤口疼怎么不早说?你啊,就爱人家担心才快活。都大姑娘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三天两头的受伤。”

    以往听这样的评语,笑眉定会爽朗大笑,然后任著人叨念,把这些话抛到脑后,听过就算。可现下她好沮丧,正视自己对华家的存在价值,她的自信与潇洒躲起来了,觉得自己简直糟透了!

    “静姊…我、我…”她咬著的唇忽地松开,先是晶莹的水泽润湿眼眶,接著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她扑进姊姊怀中。“对不起…”

    “怎么啦?笑眉,你、你别光哭,对不起什么?你想说什么?”静眉吓了一跳,双臂揽著meimei轻轻摇晃,虽然着急,话气仍是柔柔软软的。

    笑眉痛哭,却无法说明内心在伤痛些什么。

    她不能说,她听到骆斌的话,知道他们想隐瞒的一切了,那会让她更尴尬、更难堪。她不能说,她心里其实是喜爱煜哥,从很久很久就爱著,爱了好久好久,虽然她对自己说,她要煜哥跟姊姊在一起,决定已下,心中难免疼痛,但那是她的秘密,她不要谁知道。而她也不能说,这个秘密已被一个可恶的男子洞悉了,他还欺负她、取笑她,说一些似真似假的话捉弄她。

    她什么都不能说,也说不出口。

    “笑眉…”

    “静姊,我没事,我、我只是想哭,只是想哭而已…”她稍稍平息,声音模糊地由姊姊的怀中传出。

    “你这样真教人担心。”她拍拍meimei的背,脑中灵光一闪,忽然轻声细问:“笑眉,你是不是在外头认识了谁?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笑眉身躯陡地僵硬,吸吸鼻子,她离开姊姊的怀抱,两只眼红通通的。

    “静姊别瞎猜,什么心上人、心下人的!”没来由的,那个淡发半垂的男性面容闪过脑海,眼睛亮灿灿的,牙齿也亮灿灿的,露出狂放的笑。她心里冷哼,讨厌自己怎又想起他。心”人?有!他就是她心上的一个大恶人。

    “你都十八了,情窦初开,有心上人也是自然。”她瞧着meimei泛红的脸颊,向来活泼的瞳中如幻似叹,沾染了柔软的情绪。静眉愈想愈觉得可能。

    “我十八,静姊都二十了,你自己呢?”如今尚未出嫁,再晚就老了。

    笑眉本想说些别的扯开话题,却见姊姊闻言但笑不语,唇边噙著意味深深的弧度,仿佛心中藏著一个秘密,脑中正想着这个秘密。

    “静姊,你的心上人呢…他在哪儿?”这话自然地脱口而出,带箸试探,带著一种自己也不明白的紧绷,而黑暗的角落,有一个细微的声音响起。

    静眉觑了亲妹一眼,神情柔雅中揉进娇羞,连压低的音调都沉迷得醉人。

    “我偷偷告诉你,你、你发誓不可以说喔。我心里头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也认识的…我已经喜欢他很久很久了,从小,我就想嫁他为妻…”

    那暗处来的声音嘲弄著,笑眉听得一清二楚了…

    笑眉,你还不清醒?不明白吗?你不是提得起、放得下?为何非要等到一个断然的答覆才甘心?

    “我知道是谁。”笑眉忽地截断姊姊的幽叹,表情有些僵硬,她怔了怔,对姊姊扯出一个过分灿烂的笑容,而方才大哭未及拭净的泪,竟让脸上的笑挤出眼眶,顺著香腮滑下。“静姊,我、我真高兴…我希望你和他地久天长,一辈子都幸福”

    笑眉,清醒吧。那声音告诉了她。

    腿上的伤让笑眉闷在府中多日。

    那位苦大娘替她缝合处理过后,骆斌还请来西安城中的名医,每日来华府为她换藥,开了几帖恢复元气、补血滋养的藥,已连喝好几日,苦得都快丧失味觉。

    伤势虽好了大半,踏在地上,小腿的肌rou仍微微刺疼,她无所谓地半跳半拐著,要不就挨著墙、扶著栏杆走,也不肯好好待在房中养伤。

    午后,府中静了下来,陷入一种慵懒的气氛里,几名休憩的仆役蹲在侧门小院乘凉闲聊,趁著李大叔在后堂向骆总管报告马匹的事,她悄悄溜到马厩,琥珀瞧见主子,鼻中发出轻轻的嘶鸣。

    “嘘…”她总算露笑,由怀中掏出方巾,里头包著精糖,递到马儿嘴下。

    “你爱吃的。”她拍抚爱马,感觉湿润的舌添著掌心的糖。

    琥珀三两下就吃光了,它甩动长尾,耳朵动了动,鼻子一直顶过来。

    笑眉笑声铃铃。“你跟我一样都快闷坏了吧?呵呵,我知道、我知道,咱们出去散散心,好不?”

    于是这个午后,蓝天白云,风拂得轻和,一人一马来到东郊的棉田。

    许多大叔大婶在棉田中工作,笑眉没过去同他们话家常,远远瞧了会儿,她反倒策著马直接上丘陵,没让谁察觉。

    以往,她是每个人的开心果,开朗活泼、率真可爱,性子直接而热烈,旁人待她好,她回报双倍,遇到恶人恶事,她要管天下不平,一直是勇敢向前的。

    可是,她从来不知,当面对最真实的自己…一个一无是处的华笑眉,她该要怎么办?她从不曾如此沮丧,可心中又有一股意志,她强撑著,假装快乐,偏不让人瞧出端倪,只除了一人独处时…

    滑下马背,她随意坐在斜坡上,双手抱膝,看着绵延而去的棉田,远远那边,华家的棉厂伫立著,来来去去的人全缩成小影。心沉著、闷著,无情无绪望着坡下的景色,琥珀从她身边踱开,低首寻找美味的嫩草,风在坡上嬉戏,她听见它掠过耳际的声音。

    “嘶嘶…”天地寂寥中,琥珀忽地仰首嘶鸣,似是受到外来的刺激。

    笑眉一震,迅速掉头,见不远处的丘陵线上立著一个骑马大漠,在琥珀发出嘶鸣的同时,他驱动胯下大灰马,风也似地来到她的面前。

    “你、你…”笑眉瞠目结舌,没料及会在这儿遇上这恶人。记得初次见面,他亦是乘著大马,在高高的马背上用一种奇异的、狂热的、又含意深远的眼神打量人,她抬起下颚迎视著男子,发现他的眼神依然,金褐色的光流转。

    马背上的男子对她咧嘴笑开,眼睛弯成细缝,酒窝跳动“你的伤好啦?”

    笑眉瞪了他一眼,抿著唇不答,撇开头,迳自抱膝而坐,将小巧的下颚搁在双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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