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与玫瑰_第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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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3/4页)

娇软地骂著,抬起手略略护住痛处。

    两只狼犬被骂得有些莫名其妙,大头东摇西晃,稍稍退了开来。

    见它们眨著眼、一脸无辜相,笑眉不由得噗哧一笑,压低了声音“算啦算啦,不知者无罪。这是秘密,只有我们三个知道。”眸光瞄了瞄疼痛的肩头,闪著神秘的光彩,觉得那是勇气和胆识的象徵。

    少女,总有些心事不教谁知道,只藏在自己心中,那些私密的、奇异的、古灵精怪的念头,和那些热情的、美丽的、狂想的梦。

    “笑眉啊!”忽地,身后有人唤起。

    她回过头,见一名六十来岁的老伯手持著弹棉大弓,眯著眼望向这边。

    “安师傅,您好哇!”她笑,俐落地站起身子,两手拍著身上的尘灰,边往里头走去。

    “好、好。”他笑着颔首,熟稔地道:“你这丫头,今儿个是来帮我弹棉吗?”

    “呵呵,安师傅,那是您的家传绝技,我老早就想学了,可是您总嘴巴上说说,又不认真教我。”

    “哟,上回不知谁啊,拿著弹弓弹了一下午,棉絮没弹软,却弹出满屋子飞花儿,害得大夥猛打喷嚏。”另一名师傅探出身子,对著安老伯挤眉弄眼的。

    闻言,笑眉可人的脸蛋红了红,笑声却爽朗英气。“刘师傅,您脸皮可厚啦,竟然欺负我一个小姑娘。哼,我找静姊和煜哥去,不睬你啦。”

    刘师傅嘿嘿地笑了笑,回身继续弹棉。

    “你找大小姐和煜少爷?他们俩在后头场子。”安师傅道,习惯性抖了抖手中的大弹弓,皱纹满布的老脸可亲地笑着“笑眉啊,等大小姐的婚事确定,再来就轮到你啦!呵呵…你都十八岁了,真快。”他在华家待了大半辈子,看着她们一对姊妹长成亭亭玉立的姑娘,还有那名教华家收养的少年,经过多年的调教,已成为能独当一面、挑起大梁的男子。

    方寸没来由窒了窒,唇边的弧度略顿,她露齿笑开,不著痕迹地甩掉那难解的心绪。“静姊还没嫁呢!我瞧整个西安城,想找个配得上静姊、够格当我华笑眉姊夫的男子,只有三个字,难、难、难。”

    “难什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大夥都认定是煜少爷了,他们俩女的美男的俊,真真是天作之合、天生一对、天成佳偶。”

    是的。是天作之合、天生一对、天成的佳偶。

    笑眉知道的,一直清楚知悉。不深思,是胸怀中还隐著一个微乎其微的梦,这个爱作梦的年纪呵…她无法扼杀萌芽的情意,对那男子而言,她就是一个爱闹爱笑、顽皮爽朗的小妹,单纯至极的手足情谊,是自己对他起了遐念,是对?是错?她已无法自主。

    心头闷闷的,她向来要强,偏不让那恼人的感觉显露出来。

    往后头场子的路上,她让细浓有型的眉飞扬著、酒窝明亮地跳跃,和几个迎面而来的人招呼著,偶尔停下来聊上几句,他们习惯唤她名字,却不称她二小姐,这似乎是件再自然不过的事。

    按著几位大叔大婶的指示,她绕过场子,转进一处平房。这儿是供外头工人午时小憩用的,里边十分宽敞,摆设不少的桌椅和大桶子的茶水。

    她脚步稍顿,手指下意识抚著脸蛋,轻捏著两颊,让肤色瞧起来红润一些,顺著耳边几缕发丝,又拨了拨不爱听话的刘海,是徒劳无功的,不管怎么弄,它们仍旧变回原来的模样。

    意识到这女为悦己者容的举动,她怔了一怔,随即苦笑…

    笑眉啊笑眉,你不是一向潇洒坦率?面对心仪的男子,原来也同其他姑娘一个模样,生了女儿家的娇态呵!

    她胡乱想着,然后,屋内那中低的男子嗓音吸引了她。

    不躁不扬,永远的温和清朗,她眸光无言地投入窗内,心微震,身子伫定在窗子外头,竟是…不敢现身。

    屋中,一男一女靠得极近,他执著她的小手似在审视,向来舒朗的眉淡蹙著。

    “受了伤怎么不说?”他将女子的软荑举得更近,两人的距离也更近了。

    “没事的,煜哥。”女子温柔地摇头,白衫洁净,黑发如云,侧颜秀美白曾,幽幽一叹“是方才让弹棉弓割伤的,一个小口子,不打紧。”

    “都流血了,还说没关系?”他取出乾净的帕子为她包扎,动作轻和,眉眼间流露出自然而然的呵护。“待会儿回府,得好好上藥才行。”

    “煜哥…”她轻唤,柳眉楚楚地拧著“回府后,可不可以别张扬,这伤真的没什么…”

    男子沉吟,唇角了然地牵动。“怎么?你怕骆斌知道?”

    听见华家大总管的名字,女子下意识一颤,咬著唇又是叹气。

    “我真希望自己强壮一些,别这么文弱,别总让人当成病猫儿,换作是笑眉,绝不会这般轻易受伤。唉…我也想学些拳脚功夫,把身子练得壮些。”

    “你身子骨原就娇弱,先把气息调好为先,练武之事以后再说吧。”他爱怜地拍拍她的巧肩,顿了顿又道:“我会照顾你、护著你。还有笑眉。”

    窗外的人儿默默瞧着、默默听著,可人而坦率的脸蛋沾上了落寞,唇边依然有笑,苦苦的、涩涩的,勉强地维持著。此时,她想起安师傅说的那些话,一一印证在屋内男女身上,男俊女美,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而自己…

    她摸摸脸蛋又摸摸凌乱的刘海,低垂著眼,发现湖绿色的衣衫上沾著许多草屑灰印,呵呵,她是个野丫头哩。

    懊要如何?又能如何?她的少女的、初初的、迷蒙的梦呵。

    默默地,谁也不去惊动,她转身走出不属己的天地。

    两头狼犬极少这样安静。

    黑仔和花斑儿垂著尾巴跟随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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