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红豆_第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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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4/4页)

一下门板,而后起身。

    “坐。”他指着一张椅子要她坐下。“你刚刚进门的时候,说什么来着?说你已经找到适合的空地了吗?”他一边问,一边穿上衣服,但没有把腰带系上的意思,看起来真个是…堕落极了。

    崔河诠依言坐下,总觉得房内的空间越来越窄。她见识过各类三教九流的人物,但从来没见过像他这么迷人的。

    “这些都是你画好的图?”衣冠勤抬着下巴指着她手上的草图问道。

    “对、对,就是这些。”崔河诠这才慌慌张张的将它们摊在桌上。

    “看来你的手脚还真利落,才不过两天的时间就找了这么多地方。”衣冠勤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讽刺崔河诠,害她的脸都红了起来。

    “我的动作一向很快。”她尽可能镇定的回答,整个人被衣冠勤搞得神经紧张。她真希望他能找个定点站好,不要再走来走去,害她的眼睛也跟着乱瞄。

    “好吧!”他是如她所愿的立正站好,不过这定点不巧就在她的背后。“既然你都这么辛苦画了这么多草图,我们就别再浪费时间,开始看吧!”仿佛怕她不够刺激似的,他站也就算了,还打弯腰,两手撑在桌上,像包心菜似地将她紧紧包在身体与桌子之间。

    这下崔河诠不喊救命都不行了。她的颈后一阵騒痒,额头渐渐发烫,全都是拜他古铜色的肌肤所赐。

    她实在很想转身,求他稍微保持一点距离。不料她还没能说话呢!眼前的草图便一张换过一张,答案全是“不行。”

    “这不好。”衣冠勤随手翻过一张草图,照例挑剔。“这张也差,地点离城的中心点太远,做事不方便。”

    他又抽掉一张草图。

    “这张更不行。”他将最后倒数第二张也抽掉。“整块地是狭长形,我最讨厌狭长的地,我比较喜欢正正方方。”

    衣冠勤态度悠闲的否定了她连夜绘制的每一张草图,差点没把崔河诠额上的青筋给气得冒出来。

    这张不要、那张不行,这个人分明有病!依她看,他需要的不是风水师,而是专看心理的大夫。

    “好,之前那些都不行,最后这块地总可以了。”她指着最后一张草图,决定跟他拼了。“这块地方方正正,地点也好。用来做生意一定发大财,用来居家人丁必兴旺。还有啊!这块地的前面就是秦淮河,水气极兴,正所谓朱雀翔舞--”

    崔河诠唠唠叨叨的念了一大串,叨念了半天,才发现对方根本没在听她说话,而是用一种有趣的眼光打量着她,看得她怪不自在。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我正在告诉你--”

    “为什么你叫崔河诠?”

    崔河诠才想训诫他做人要懂得尊重,别人正在讲话的时候要洗耳恭听,没想到他竟蹦出这个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的问题来。

    “我…我…”

    被他突来的问题所扰,她差点忘了回话。“这名字是我爹帮我取的,我怎么知道!”不服气的话去她爹的坟前上香央求改名,她也不想顶着这个好笑的名字。

    “你想你爹为什么会帮你取这个名字,一定有他的理由。”有时是贪图方便,有时是因为无聊。

    “我哪知道他有什么理由,你不会去问我爹!”她实在很想不理他就算了,无奈仍身陷囹圄,不得不低头。

    “我不想问他,就想问你。”他动也不动,摆明了找麻烦。

    “这…”惨了,她见识过他的坚持,不给他一个答复他必定誓不甘休。

    “我、我想,一定是因为我小时候长得太娇小,我爹他老人家觉得我像河诠一样不起眼,才给我取了这个名字。”幸好不是因为隔壁大婶正在煮河诠汤的缘故,否则她一定羞死。

    “真的?你没骗我?”她的回答显然让他觉得十分有趣,嘴角扬起笑容。

    “谁骗你了!”有那个闲情逸致不如用来逃命。“我还记得以前爹老爱把我高高举起抛到空中,说他正在抛河诠,吓得我一直哭,求他放我下来。”那时她才四岁,根本什么都还不懂,就得忍受这非人待遇。

    “这么说来,你的名字还是有意义的嘛,不错。”衣冠勤的双眼在听完了她的自述后发出兴奋的亮光,可惜她没看见,仍自顾自地往下说。

    “那还用说。”她嗤之以鼻。“虽然我的名字听起来很好笑,可是--喂,你干嘛抱着我,快放我下来!”崔河诠尖叫着挣扎。怎么一会儿工夫她就被他从椅子上拉起来,双脚腾空。

    “抱歉,办不到。”他把她举得老高。“我没抛过这么大颗的‘河诠’,想试试看是什么滋味。

    “此外,我还想看看你会不会哭,会不会尖叫着求我放你下来。”那场面一定很有趣。

    “我已经在尖叫了,快放我下来!”崔河诠俯看离她三尺远的地面。老天,他该不会真的想把她抛到空中吧!

    “可是你没哭啊!”他假装不解风情的作势将她抛高,惹来她阵阵尖叫。

    “我会哭才有鬼。”

    随着这句话,她真的被抛了一下,吓得她赶紧搂住他的脖子。

    “我不会哭,绝对不会。”

    她又被抛入空中,这次更高。

    “我警告你,你要是不放我下来,我就不帮你找阳宅了。”

    她豪气干云的放话,身子却也豪气干云的升高,她终于投降。

    “好啦好啦,我哭,我哭给你看,不要再抛了…”

    崔河诠放声尖叫,衣冠勤则是大笑,两人的声音交杂着在空中流窜,显得好不快乐。

    “哈哈哈…”欢乐的声音穿透薄薄的窗纸传至客栈每一个角落,楼下正在打扫的小二放下了手边的竹扫把,昂头仰望发出声音的方向。领客人前往厢房的掌柜,和客人一起停下脚互看了一下,不明白他们何以笑得这么大声。

    “打搅您了,衣公子,这位爷找您。”

    正当衣冠勤乐在其中、崔河诠死命尖叫的同时,一位神秘的陌生人闯入了他们的世界,粉碎了他们短暂的欢乐时光。

    衣冠勤顿时沉下脸,眼神阴鸷的凝视来人,不发一言。

    “我来看你。”

    陌生人顶着一脸大胡子,一边放下肩上的包袱。

    衣冠勤默点头,表情冷得像冰,当着崔河诠的面关上房门。

    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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