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入真爱_第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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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3/3页)

保镳,全都清一色低着头,没人敢看她。该死!不管是谁在她的三令五申下还敢吃里扒外打电话跟降昊哥哥告密,回去都有他们好看。

    “宁宁,你待会有事吗?”

    她很快的回答:“没有。”

    她在这人生地不熟,会有什么事?何况,他们好久没见面了,她还想多跟降昊哥哥聚一会呢。

    “没事的话,你慢慢坐。”他起身,顺手拉起方澄雨。“我们还有事,不陪你了。”

    *******

    严降昊这一拖,就把方澄雨直拖往“美丽公寓”的十七楼。她不是不想挣扎,是因为手腕在“咖啡树”时就被他拿住了,他的力道极大,痛得她除了深呼吸之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一进门,他立即露出那个只有她知道的第二人格,将她整个人推倒在光滑的木质地板上,自顾自地走到酒柜前倒酒。

    他低估了宁宁。

    前几年她从长岛到曼哈顿找他的事,是他告诉朱德的,让宁宁在众人前受辱,也是他的意思,没想到那个死丫头还是学不乖,若不是顾忌“咖啡树”与圣玛丽不远,怕坏了他一意建立的温文形象,他也许会亲自动手,让那个自以为是的小泼妇彻底死心。

    她同方澄雨说了些什么,严降昊虽未耳闻,但也可大概想见。

    他太清楚宁宁对自己的爱慕。

    宁宁太蠢,蠢得不明白一个道理…如果他不要,她再痴情十倍也没用;换言之,如果他要,就算对方逃到天涯海角,他都会想办法把她揪出来,一辈子绑在身边。

    他端起杯子,将琥珀色的酒汁一仰而尽。

    等第二杯饮尽,他终于走到玄关,把半晌不见爬起的方澄雨架起,再度将她猛力一推…这次比较好,迎接她的是蓝色的大沙发。

    她还是动都不动,他只听见细微的呻吟。

    严降昊走过去,先拨开她散乱的发,很好,玄关那一摔没撞到额头,也没撞到鼻梁,他检查她的手。

    左手上有一圈他制造出来的瘀痕,右手无名指跟小指已经肿起来了。

    重击后的结果。

    以西医的身份,他会要病人冰敷,但其实这种挫伤的最佳方式是中国老祖先发明的推拿。

    他从置物柜中拿出葯膏,沾取一些后拉过她的右手,才滑开葯膏,方澄雨立即叫了出来:“轻一点!”

    他微一笑。“怎么,肯开口了吗?”

    一个人的意志再坚强,也无法抵抗rou体上的弱点,脑中负责接收的“制动阀”不比轰眼可随意开闭,痛就是痛,除非有葯物抑制,否则制动阀会老老实实的迎进所有的感觉。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她已经好一阵子没跟他说话了。

    “痛就要说。”严降昊故意加重在她指节上的力道。“不然,我怎么知道要用多少力气?”

    “轻…”

    “什么?我听不清楚。”

    “轻一点啦!”

    “早就说好了,不是吗?”他卸下了大半的力气,看到她紧蹙的眉心稍稍舒展。“这样好不好?”

    方澄雨微一迟疑,点了一下头。

    此刻,她没有抵抗他的触碰,也没有要逃开他的意思,十分乖顺,他喜欢她听话的模样。

    他的心情不觉好了一些。

    “朱宁宁是跟我一起长大的。”他像说故事一样的语气,有些平淡,有些事不关己。“我交第一个小女朋友的时候,她把玩具蛇丢进对方的衣领里;第一次跟女孩子去看电影的隔天,对方就从楼梯上跌下来,在轮椅上坐了半年,她觉得是在保护自己想要的,但那种行为只会让我更厌恶她而已。”

    “你、你不阻止她吗?”

    “她骄纵惯了,没几个人能阻止得了。”朱德快四十岁才有了这个女儿,宁宁早被宠坏了。

    “但你可以,不是吗?”

    严降昊看着她认真的表情,难得真心的笑了。“是可以,但那又怎样?”

    他不会为不相干的人多费力气。

    反正他跟那些女孩子在一起不过是打发多出来的时间,她们或好或坏,都不关他的事。

    “不管怎么样,伤害别人就是不对。”澄雨一面忍受手指传来的疼痛,一面不忘替那些受伤的女孩抱屈。“如果你不让她觉得自己是特别的,没有谁会这么大胆。”

    “喔,有道理。”他一脸平淡地说。“也许是我寄住朱家的缘故,所以她觉得自己该是特别的。”

    “你…寄住朱家?”

    “嗯哼。”澄雨愣了一会儿,才问道:“那、那,你的家人呢?”

    “死了。”他仍保持平静的态度替她揉推肿起来的无名指及小指。“双亲、两个哥哥、一个meimei,在我七岁那年死于横祸。”

    在纽约,严家一夜灭门已成悬案,仅供一些不知内情的探员唏嘘。但他心中始终清楚,是调查局将证据烟灭。这些年来他从没一天忘记是谁让他在无忧无虑的年纪成了孤儿,迫使他变得早视邙冷酷,为了索讨人命,过着表里不一的生活。

    成长过程中,每个知道他遭逢如此变故的人,都是用同情的眼光看他,然后说一句“好可怜喔”

    他恨极了那样的怜悯眼光。

    他是严家唯一的儿子,他不需要别人的怜悯…

    “你在发抖。”

    严降昊停了下来,第一次发现自己无法掌控的情绪涌现。“是吗?”

    突然,她伸手将他环住。

    一如母亲抱着孩子似的紧紧环住。

    靠在她削瘦的肩上,他听见她的声音。

    极轻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你一定很寂寞。”她说。

    没有怜悯、没有同情,只有一种宽容的温柔。

    那是很久以前,当他还是个孩子时才听见过的声音。

    翻涌的思潮逐渐平复,他让她拥着,看见午后的斜阳穿过落地窗,将两人的身影拉长,映在木质地板上。

    扁与影互相交错,差异如此明显,却又如此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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