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芙蓉_第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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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2/3页)

,杜兄弟,我不能让你有万分之一存活的机会,那会为我九龙帮带来莫大的危险。”

    他,畅笑收队。

    *****

    水声淙淙,夜风拂衣,如霜被刺骨的寒冷给冻醒,一时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三爷!他人呢?

    他们从百仞的崖上落下,掉入滚滚江流中,随波逐流,载沉载浮。然后,她撞到一块岩石昏了过去。

    三爷呢?他那一直抱着她的温暖身躯怎么不见了?

    顾不得昏眩疼痛,冷风袭人,她在一团漆黑的夜江边,借着朦胧月光,找寻杜叔伦的踪影。

    走了十来步,如霜在一处小石矶上,看见下半身仍浸在水中的杜叔伦。

    费力地将他拖到岸上,她才发觉她的右手沾满了暗红的鲜血,那稠浓的液体还不断汩汩淌泄,早已染红他碎裂的衣裳,令人触目惊心。

    “三爷!你醒醒,醒醒啊!”她拿手绢堵住他肩上的伤口,没一会儿工夫,她就感觉自己的白襦已被濡湿一片,他的后背同样有个血窟窿。

    “不!你不能丢下我!你不能这么做--”快要失去他的恐惧侵蚀她的心,她凄厉地抱着他大声哭喊。 ’

    “别--哭--”吃力地睁开眼,杜叔伦嚅动干灼的嘴唇微弱出声。

    “三爷!你醒了!如霜以为再也--”她说不下去,破涕为笑,将他紧揽在自己胸前。

    “有--没--受--伤--”光说四个字都要耗掉大半元气,他的时间所剩不多。

    “不碍事,能走能动。倒是你,伤得如此严重怎么办?你身上有没有金创药?”如霜焦急地在他身上摸索,药没找着,倒是又发现几处大小不一的伤口,

    “你这笨蛋!干吗死命护着我,如霜贱命一条,死不足惜,你--你--”她的眼泪又开始泛滥,泣不成言。

    这些伤都是他以rou身阻挡弓箭、利岩换来的,没有她这个碍手碍脚的累赘,他不会如此凄惨。

    终于保住了她!颗颗晶莹的珍珠,都是为他滴落--这样已足够。

    “霜--听我说,天亮--沿着下游--走,找人--救--你--”他剧烈地猛咳,胸口如火炙,快喘不过气。

    “不要再说话,保存体力,天一亮我们就离开。”她轻柔地拍着他的胸膛,减缓他的不适,像母亲呵护孩子一般。

    握住她的素手,对上她逃避现实的眼神“霜,我--走不了,箭上--淬毒--我--看不到--明天--的--”

    “骗人!我不要听。你不是武功高强、身手一流吗?哪有这么简单轻易死掉!”如霜杏眼圆睁,目眶含泪,掩耳生气地不听他解释。

    就算不毒至攻心死去,他也会因失血过多身亡。

    他用尽最后的气力,摇摇晃晃地站起,走不出两步,身子即颓然倒下。他用行动证明,他的生命有如夕阳残照、日暮余晖,捻指即灭。

    “够了!”她跪爬着扶住他软乏冰冷的身躯,不住啜泣。

    拭去她温热的泪水,他轻抚这无比的玉容“霜,那一夜--我神志昏蒙,以为--是梦,对--不--起--”

    “不要说了!我早已原谅你。从你出现在深山里,如霜就知道你对我还有情--三爷,你不是说千里共婵娟?你不能言而无信,放如霜一人独品明月清辉,商人最重视的就是『信用』--我背你!我现在就去找人救你。”

    他揪住如霜衣襟,不让她做徒劳之举“月已西斜--陪--我--”陪我同看这最初、也是最终的月色。

    “好--”她捂嘴哽咽。

    江岸上,雾薄露寒,柔和幽清,气氛迷蒙冷寂。

    如霜拥着杜叔伦,同赏迤逦星河,皎洁月魂,静静垂泪。

    “霜,不要轻易--求死,去杜家--找娘--照顾你,或许肚里--正孕育小--生命--我--的私--心,果真如此,生下他--好--咳--”呕出腥粘黑血,喉咙再也发不出声响,只能用残余眼光传达他的感情。

    “我都知道!我都晓得--”如霜早已泪流满面,她抱着脸色灰白、气息越来越弱的杜叔伦,痛彻心扉,魂销神黯。

    躯体沉重,意识开始涣散,眼前的娇颜,再也看不真确--

    他不甘心,却无力回天。

    别了,如霜。

    江水潺,芳草碧绿,当他俩共同迎接第一道曙光时,杜叔伦攥住如霜的手也缓缓垂落,咽下最后一口气,靠在她的怀里沉沉睡去。

    “不--”岸边上,尽是她怨苍天不公的悲号,肝肠寸断,声声泣血。

    她的控诉,很快地淹没在呜咽的水声中,消失不见。

    江天晴朗,流水依旧悠长浩渺。

    *****

    江南杜府 撼波楼。

    “伯况,这是我亲自熬的人参鸡汤,里头加了数十种珍贵药材,你趁热喝。”杜府二夫人董惠心端着热腾腾的鸡汤进门,要仆人搀大少爷坐起。

    “姨娘,劳您费心了,这交代下人做就好。”杜伯况神情萎靡,有气无力地说。

    “嗳,这熬补品的事,还是要自己来,下人有时难免疏忽。况且,我整日无所事事,闲着也是闲着,帮你炖这一盅汤,也可打发些时间。”

    “谢姨娘。”杜伯况就着二娘的手,慢慢喝汤。

    “哎,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你们都这么大了,总觉得追着你们三兄弟,边跑边喂饭是昨日的事呢!岁月催人老,老爷小姐都不在啦--”她不胜唏嘘。

    当年,她是小姐的贴身丫鬟,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名为主仆却情如姐妹。

    尔后,她陪嫁进了杜家

    身体羸弱的小姐,在生了二少爷后,大病缠身,终日卧床,在生命之火将要熄灭前,要老爷续弦,收她做填房。小姐一则担心夫君早鳏,老年无伴;二则害怕幼子乏人照料,若老爷另娶,恐被凌虐。只有她进杜府当夫人,保住两个孩子的地位,才能让小姐瞑目。

    鹣鲽情深的老爷,在小姐临终前答应了她。

    从此,她摇身一变,成了杜府的当家夫人,带着失恃的伯况、仲齐和自己的骨rou叔伦,一起在这红墙绿瓦、富丽堂皇的大宅里生活。

    一晃眼,都快三十年了。

    杜伯况低垂的眼眸精光一闪,快得无法让人窥探其中的奥妙。再抬起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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