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度浅尝爱恋_第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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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3/3页)

 舍不得…她圈他的腰,他拥她的背,慢慢划、慢慢圈,他要把那个烂人在她身上制造出的不愉快消灭。

    “我真的杀死他了,我把烟灰缸砸在他头上。”

    “烟灰缸砸不死人。”他否定她的说辞。

    “烟灰缸是大理石做的。”

    “那只会很痛,不会死掉。”

    “可是他流血了。”

    “禽兽身上有好几万毫升的鲜血,流一点血,只是在帮助新陈代谢。”

    “可是…”

    “我刚才进去餐厅找你,那个没死成的经理坐在办公室,狠狠臭骂你一顿。”他居然那么有风度,骂不还口?该死的风度、该死的绅士,他宁愿自己是流氓。

    “他没死?喜出望外,她不必当凶手了。

    “除非对着我叫的是鬼魂。”

    “太好了,他没死,我不必被判刑。”

    “谁敢判你刑?走,再进餐厅,我去狠狠教训他一顿,教他眼睛放亮点,看清楚自己惹的是谁。”

    说!为什么杀人有罪?就是有人欠扁欠砍,不砍他几刀,岂非对不起百姓苍生?他要改行当立法委员,立下法律,杀人不必被判刑,他要当思想家,鼓吹杀人无罪论,他要、要…叹气,他要好好安抚胸前的小女生,抚去她恐惧的泪水。

    “不要。”猛摇头,她才不要再看见那个大坏人。

    “为什么不要?不想出气?”

    “我不喜欢你把手弄脏,你的手是我要牵的。”

    予璇没想过这句话代表的定义,没想过自己会不会让阿航误解心意,因为,她明白,阿航懂她,一直都懂。

    离开阿航怀抱,她抓起他的手,十指相扣,拙紧、扣松,扣紧、扣松,那是她的,不准谁把它们弄肮脏。

    “弄脏了,洗掉就好。”

    他喜欢她的动作,喜欢她把他纳为自己所有,当然,他会“正解”她的心意,不至于弄拧她的语意,他心底非常清楚,予璇的梦一天不醒,就一天不会正视两人的关系。

    那么他要不要残忍地把事实掀开,让她明白梦只存在黑夜虚构间,不会在白天实现?

    不!答案很简单,因为他舍不得她心痛。

    “洗不掉。”

    说着,她又搓搓自己的脸颊,这时,他才发觉她脸上有一大块红右误。

    “他打你?”

    维苏威火山爆发,火山灰淹没大街小巷,可怜的庞贝人来不及躲避,被砸得头破血流的色狼经理也来不及逃,将要可怜地失去他花一辈子努力,汲汲营营挣来的微末成绩。

    “不是。”

    “你自己搓的?”

    “对。”

    “为什么?”

    “他亲我这里,很脏。”

    “怎么会?明明很干净。”阿航拿出手帕,在上面抹几下。“感觉好一点没有?”

    “没有。”

    伸出粗砺的食指,在她脸颊轻轻划圈,划开她紧绷的肌rou。“好一点没?”

    “还是脏。”

    他莞尔,轻轻地,他在她颊边印上一吻,不重、没有口水,只有温润。

    “有没有好一点?”

    爆竹炸上她的脸,红色扑杀过来,染出她满脸满头的绋红。

    “好一点没有?”他催促她的答案。

    “有啦、有啦。”

    推推他,哪有人这样做清扫工作?那么行,下次叫他用嘴巴帮忙拖地。

    “那就好,我送你回家。”

    “好。”

    她拉着他,想站直,但身体蜷缩太久,居然站不起来。

    阿航没说话,蹲下身,拉起她的双臂,将她背起。

    小小的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她的脸贴在他的后颈间,她叹气,很长的一口。

    “又怎么了?还是害怕?”

    手扶着她的屁股,他尽力让她靠得安稳。

    予璇没回答他的问话,他也不强迫她答,他们安安静静地走了一段路,然后她开口说:“阿航…”

    “什么事?”

    “我知道独立不是件容易的事。”

    “没有人说它容易。”

    笑开,他没要求过她独立,对她要求的人是阿健。

    “这个月,我吃很多苦头。”再回想,她觉得自己真了不起,竟然能一件件承担。

    “我想也是。”杜以航同意。

    她明显黑了、瘦了,不管是生活、工作或课业,肯定造成她不少压力。

    “端菜被烫伤了,我没告状。”

    “嗯。”她没告状,他心疼。

    “mama看见我瘦两圈,一直开出条件,要我搬回家住。可是,我没有妥协。”

    “嗯。”她应该妥协的,阿健没有那么伟大,爱情也没有那么不得了。

    “我很久没耍赖任性。”

    “嗯。”知道、知道,他全知道,知道她对待阿健,有多么专心。

    “可是不管我做再多,阿健都看不见。”

    阿航答不出话了。他明白,阿健之所以看不见,是因为心不在她身上。

    “今天晚上,我希望在身边的人是他,安慰我的人是他,更希望背我走这段路的人是他,可是他说我不该任性,还说我让他很累。我很难受,很想哭,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太累了,累得再也挤不出半滴泪水,明天吧,把伤心留到明天。今天…可不可以…”

    话止住,她晓得接下去的话不合宜,可她真的累惨了。

    “说下去。”他命令。

    “可不可以,我躺在你的背上睡一下下。”

    这么简单的要求,有什么问题?

    “睡吧!”阿航说.

    他左右摇晃身体,也摇晃起背上的小女生。

    他走很远,经过自己的车子,绕进一条小路,他走着、走着,两条长腿交互前进,没有多想些什么,单纯走路。

    听见背上传来微微的鼾声时,他微笑;感受到用力圈住自己的小手松了套,他也微笑。他知道,他的笨予璇睡着了。

    他走一个小时或者更久,走回她租的公寓前面,按电铃,可恶的纬翔来开门,酸了杜以航两句:

    “请问你是帅一点、温柔一点、聪明一点的阿健,还是什么都差一点点的阿航?”

    杜以航没同他生气,因为,予璇就在他的背上,睡得好安心。

    三个星期后,予璇工作不满一个月的餐厅,换了新东家,听说色狼经理背负满身债,逃往中南部。

    后来怎样,没人晓得,只大约听过,他的妻子同他离婚,拿到一笔不错的赡养费,奇怪吧?色狼经理明明背债务,哪里有钱付赡养费?

    不过啊,夫妻间的事,哪里是我们这种外人能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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