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劫_第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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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2/5页)

务报告的财务部经理是边念边冒冷汗,真担心他那尊贵的玉指会不会指着他脑门,因这份或许不合格的报告而叫他下台。都说这位新董事丝毫不逊于那如今安享天年的上任董事苍源,而今天他领教了他的厉害,看似漫不经心听着报告,实则他的注意力比谁都集中,任何漏洞均被他指出,任何可能发生的情况均被他点破。他,苍拓凌,三十二岁,这个在商界只能算毛头小子的男子,虽是接手父亲的企业,却在两年间让其扩大成集房地产、化工,饮食于一体的多元化跨国企业。这种能力,没人敢小看。

    财务经理颤抖着右手擦去额头上冒出的越来越多的冷汗,期望早些结束报告。

    “咚咚咚”有礼的敲门声在此刻救命般地响起,财务经理偷偷松了口气。但苍拓凌却锁紧了眉,

    他最讨厌工作时被人打扰。

    一名优雅男子走入内,顿时夺去所有在场女士的目光,俊美得有如希腊雕像的外貌,将三件式西装衬得有款有形的挺拔体态,连在场男士都不得不哀叹上天的不公。会议室内因工作而严肃的紧张气氛全部化解。

    “苍老先生刚刚遇上车祸。”没等众人从他俊美的外表中回过神来,他给场上惟一保持清醒的男子扔下一枚重型炸弹。

    “车祸?”苍拓凌缓缓起身“不可能。今天不是刘管家开车吗?”刘管家在苍家服务二十年,从无开车失误的纪录。

    “原因是一辆法拉利违规闯了红灯,而与先生的车撞上。不过先生没事,刘管家受了些伤。”他面无表情地报告,丝毫不在意苍拓凌不悦的目光,对众人表现的痴态也习已为常了。

    如果真是没事,昊然不会亲自跑这一趟,他不会不懂他的禁忌。苍拓凌挑眉,静待下文。

    “车主受正面撞击,脑部受伤而昏迷,医生诊断因后脑淤血而可能成为植物人。”

    那又如何,错又不在他父亲?答案仍未揭晓。苍拓凌冷冷地不发一语,仿佛那可能会步入死亡的生命,与他无丝毫关系。

    那名叫昊然的男子顿了顿,才道:“她,是你父亲至交好友的独生女儿,冬雪。”

    冬雪,一个对苍拓凌来说如雷贯耳的名字。他的父亲是在美国念书长大的,所结好友也多半在美国,深爱母亲的父亲不舍她背井离乡,而随母亲来海岛发展。冬父是父亲大学时的好友,恰巧又是海岛人,因而与他家走得很近。而冬雪就是他始终无缘得以一见的冬家的宝贝千金。

    他六岁被送至美国念书,冬雪才出生,他二十二岁拿了MBA硕士回家,以为会见到父亲常常提及的,应该还在念高中的雪丫头,谁知她的聪明劲儿一点也不输他,连蹦带跳地早他一步去英国念医大,让他回来扑了个空。以后几年也大抵如此,他为生意满世界地跑,她为学医几大洲地转,就这么一再地错过,再错过。也每每成为想撮合他俩成一对的苍冬两老的最大遗憾。

    纵使无意于婚姻,但总也好奇那相当于他家半个女儿的冬雪,没想到第一次见面,竟会是这样。走在通往特殊病房的长廊上,苍拓凌无奈一笑,商场上冷硬的保护色软化下来。

    “爸,冬伯伯。”见到长椅上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的二位老人,苍拓凌心里一阵难受,尤其是一直关爱他的冬父。

    苍源红了眼眶,唏嘘不已:“我真是老糊涂啊!”冬父苦笑,拍拍老友的肩:“错不在你,怪小女,怪小女…”话未完,声已哽咽。

    本不善于安慰人的苍拓凌实在不知如何劝慰二老,只得给时间让他们消化悲伤:“我去看看她。”

    步至病房门口,扭动门把,在房门轻轻荡开的几秒间,苍拓凌毫不自觉地微微缩紧了心,那个如今全无生气的女孩,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秋日煦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漫漫洒下,有几丝落在那张苍白的容颜上,病房里飘荡着浓郁的苏打水味儿,床头旁的仪器发着规律的滴答滴答声,为这仿佛时间滞留的房间带来走动的痕迹。

    有那么一瞬间,苍拓凌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待他不自觉大步迈至病床旁,深深瞅住那寂静的睡容时,他顿时没了气,丢了魂,失了神。

    不可能,不可能的!

    手掌仿若有自己意识般地沿冬雪的额际深深埋入那浓密柔顺的长发里,苍拓凌的心先是揪紧了,接

    着是一道难以愈合的痂口裂开,淌下经过数次轮回仍将那热情溶于其中的鲜红色液体。

    光洁的额旁落下几绺发,有几丝轻缠在浓密卷曲的睫毛上,柔和的挺鼻,原本该红润如今却微紫的唇,依旧细腻如婴儿的肌肤。苍拓凌静静地看着,想着,回忆着,除了眼眶下的阴影,过分苍白的面色,她如以前那么好看,一点都没变。

    伸手将发丝拂开,摩挲着毫无血色的面颊,他缓缓低下身,像怕吵醒她一样,悄悄地久久地吻在雪的额上。雪,他的雪,他在这世间苦苦寻觅的妻。

    相见怎会是这样?!

    也许她该再掐掐大腿。冬雪不置信地望着脚下的车水马龙,有点反应不过来,她就这么飘出体外,

    飘到马路上空?

    飘?多可怕的字眼,可是若有人能看到冬雪也只能这么说了,她随着风在几百英尺的上空摇摇摆摆地晃着,出事前穿的白色亚麻连身长裙,拂着她细致的脚踝,及腰长发也跟着风起舞。这难道不像女鬼吗?冬雪自嘲一笑。

    好,很好,冬雪深吸口气,这是对她二十七年来不信邪的最佳讽刺。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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