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山叹息_第88章鸠有点挣扎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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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章鸠有点挣扎 (第1/2页)

    第88章 鸠有点挣扎

    “哎呀,你去叫他,依扎嫫出去了。”走进哥哥的房间,他正侧躺在床上,面向墙壁的那边,发生昨天那样的事,其实我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

    突然觉得有点尴尬,酝酿了几秒钟,我说,尔古,起来吃饭了,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他压根就不搭理我,哪怕翻个身或者“嗯”一句都没有。

    我又提高嗓门重复了一遍,还是如此,我怀疑他是在装睡。“呃…昨天的事你别往心里去,以后不会了。”我的性子向来特别倔,哪怕知道自己有错,也不习惯给别人低头,给他台阶下的感觉可真不好受。

    “不吃饭的话,起码也要打一针再接着睡吧!”还是把我当空气!我瞬间就来气了,朝他走过去“你跟我装什么啊!有种你这辈子都别打!”掀开他的被子,拽了一下他的胳膊想把他拉起来,可他的手臂像软面条一样。

    我一松手就摔在床上,一股强烈的寒意直冲我的脊背,我突然头皮发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头脑嗡地一下像是通了电,我的脚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一个黑色的瓶子,我颤抖着弯腰捡起来。

    那是一瓶农药。***又是我熟悉的早晨,只是在我的家乡。悲悯的哭声被风吹散了,薄纱般的伤痛肆意飘荡在广袤无垠的利姆盆地,风想安慰伤心的人,试图稀释他们的苦难,可是人们命运的的悲哀却未曾消减半分。

    今天的主角是阿机尔古,也就是我的哥哥,这是属于他的丧礼,这是他在人世间的最后一天,我的心里一直有一种复杂的情感,总是感觉有什么东西一直堵在胸口,挥之不去。

    我感到自己好像正面对着一块巨大的布满裂痕的玻璃窗,我上前用手轻轻地一戳,瞬间就裂得粉碎,发现农药那天接下来发生的事,我怎么从他房间里走出来,怎么告诉爸妈,我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家人们最近每天都为了尔古的丧事忙前忙后,他们总是强行忍住眼泪,连丢下一切去哀悼都成了一种奢求,好像真正到了葬礼这天才重新获得了悲痛的知觉,终于可以什么都不顾。

    为了他大哭一场,哥哥走的那天,爸爸在家门口的那条路上放了三响地炮,以告知天地,mama在院子里烧了倒头纸。

    我把削了皮的泡木树杈插在路口,这是在告诉他人,我家有丧事。爸爸牵来了一只头上的角扭了三圈的老公羊,还没等羊反应过来,他就使劲握住它的脖子,用最快的速度把羊扭死,贡品羊不能用刀杀,这是为了防止羊叫,办丧事羊叫了对逝者不吉。

    血淋淋的羊胆在火上烤,烧好后准备一个木盆,把羊胆,肩胛,荞面馍馍和半袋炒面装起来。

    放在用山竹和羊毛制成的灵牌边,这是哥哥的贡品,我们用松柏叶和冬青叶装饰灵堂,在棺木前悬挂了一块素帏,素帏以内是家眷守灵的地方,素帏以外是献祭的地方,旁边还有一个香案,香案里放着一个装满玉米粒的香升,里面插了“拟耿结”周边摆了纸扎的金童玉女像和金银塔。

    在接受族人的吊丧和毕摩超度之前,死者要在堂屋停尸三天,守灵人一般是死者的弟兄子侄。

    在守灵开始前,我,嫂子还有爸妈换好衣服,在他的房间门口合影,上次全家人一起合影还是领到艾滋补贴的时候,哥哥的遗照就是从那张合影上截取的。

    在收拾他的遗物时嫂子找到了那张模范病人的获奖证书,这是他此生唯一得到的纸质荣誉。爸爸说,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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