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花宝鉴_第9章雅与题称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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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雅与题称 (第1/2页)

    第9章 雅与题称

    便又一声响,砸破了一个大碗,那人道:“你会砸,我不会砸?”也砸了一个。那相公道:“你爱砸,谁又拦你不砸。”

    便接连叮叮砸了好几个,那人怒极了,说道:“你真砸得好。”便索性把桌子一撅,这一响更响得有趣。

    那三个相公一个已唬跑了,两个死命的解劝,口中不住的大老爷、干爹、干爸爸的求他不要生气。

    那个砸碗的相公也跑到院子里,鸣呜咽咽的哭起来了,掌柜的、走堂的一齐进来劝解,都不敢说一句话。尽陪着笑脸,大老爷长,大老爷短。

    那掌柜的又去安慰那相公,嘻嘻的笑说道:“春兰做什么与大老爷这么怄气,你瞧崭新的玄狐腿于溅了油了,快拿烧酒来擦。”

    就有伙计们拿了烧酒,掌柜的替他抹干净了,一面把那位奚老爷请了出来,另到一间屋子坐了。

    拉了那相公上前,劝他陪个不是。那相公只管哭,不肯陪礼,那姓奚的,见掌柜的如此张罗,也有些过意不去,说道:“倒吵闹了你们。这孩子一天强似一天,令人生气。”

    那掌柜的倒代这相公请安作揖的在那里做花脸,那性奚的气也平了,那相公也住了哭。掌柜的又将那三个相公也找了进来,吩咐伙计们照样办菜,拿上好的碗盏,与大老爷消气和事。

    掌柜的又说那走堂的道:“老三,你不会伺候。这砸碗的声音,是最好听的。你应该拿顶细料的磁碗出来,那就砸得又清又脆,也叫大老爷乐一乐。

    这半粗半细的磁器,砸起来声音也带些笨浊。你瞧大老爷当赏你五十吊,也只赏你四十吊了。”说得众伙计哈哈大笑,一面去扫地抹桌子。

    这一地的莱,已经有四条大狗进去吃得差不多了,大家抢吃,便在屋里乱咬起来,四条大狗打在一处。众伙计七手八脚,拿了棍子、扫笆赶开了狗,然后收拾。

    你道这掌柜的,为什么巴结这个姓奚的。他知道这个姓奚的,是广东大富翁,又是阔少爷,现带了十几万银子进京,要捐个大官。

    已到了一月有余。差不多天天上他的馆子,已赚了他正千吊钱了,这一桌莱连碗开起帐来,总要虚开五六倍。应五十吊,大约总开三百吊。

    那位姓奚的最喜喝这杯快乐酒,你再开多些,他也照数全给,断不肯短少。这是海南大纨?F,到京里来想闹点声名,做个冤桶的,此时只晓得他排行是十一,就称呼他为奚十一。那个砸碗的相公,就是蓉官说的春兰了。

    富三与聘才、贵大都在门口看了一会进来。蓉官吐了吐舌,说道:“好不怕人!这才算个标子。”富三笑道:“这种标也标得无趣。但不知为什么事闹起来?”

    蓉官道:“这位奚大老爷的下作脾气,是讲不出来的。”于是富三与聘才、贵大豁了一会拳。

    此时天气尚短,他们也要进城。贵大爷先抢会帐,聘才又要作东,富三爷道:“都不要抢,这一点小东,让我富老三做了罢。明日就吃你,后日再吃他。”

    大家只得让富三爷会了帐。富三、贵大得了,聘才一番恭惟,心里着实喜欢。聘才又问了两人的住处,说明日要来请安。富三道:“我住在东城金牌楼路西,茶叶铺对门。”

    指着贵大爷道:“他就在茶叶铺间壁,门上都是户部封条。明日如果来,我们就在家里等侯。”聘才说:“一定来的,咱们从此订交。

    只是我是个白身人。仰扳不上。”富三、贵大同说:“罚你!咱们哥儿们论什么,你不嫌我们粗卤就是了。”富三赏了蓉官八吊钱,跟兔两吊钱。

    蓉官谢了赏,辞了贵大爷与聘才先去了,此时日已西沉,富、贵两人急急的赶城,聘才送了他们上车,同着四儿慢慢步行而归。到家时点了灯了,子玉、元茂都在书房夜课。

    聘才换了衣裳,趿着鞋,喝了几杯茶,坐了一回。少停,子玉、元茂出来,同到聘才房里,只见聘才解下腰间的褡包,一只手揣在怀里,剩着一只空袖子悠悠荡荡的,在房里走来走去转圈儿。

    见了子玉、元茂进来,便嘻嘻的笑。元茂道:“今日什么事,到此刻才回?”又凑到他脑上一看道:“酒气醺醺,一定是叶茂林请你的,可曾见那些小孩子么?”

    聘才道:“我没有去找叶茂林,我倒听了联珠班的戏。那班里的相公,足有五六十个,都是生得很好的。

    遇见一个相好,是从前南京藩台的少爷,与我们也有世谊。他请我吃饭,叫了个相公,也是上等的。”子玉道:“大哥,你前日说那琴官脾气不好,又爱哭,是怎样脾气?”

    聘才道:“那琴官的脾气是少有的,大约托生时,阎罗王把块水晶放在他心里,又硬又冷,绝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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