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里没有公主_第三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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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第4/4页)



    他没有立即提供解答,问道:“你对中川健达这人有印象吗?”

    她正要摇头,突然顿了下,似乎有点耳熟,然后眉头拧起…是那个人!

    “有印象。”不愉快的回忆,属于日本旅居时最不愿回想的一笔。“为什么提这个人?”她问。

    “他对你而言有任何意义吗?”

    她警觉地迎视兄长探索的目光。没有迟疑,坚决地回答道:“没有。”

    莫靖远微笑道:“别这么紧张,我从未有勉强你的想法。”

    她知道大哥一向不会做出以联姻来增加企业利益的事,但当众多亲戚都把她列为联姻利器时,她很难不对每一个人感到戒备小心。

    “夜茴,上回我在日本见你时,你是不是少对我报告了许多事?”温和的眸子添上几许犀利,让对方无所遁形,没能隐藏。

    夜茴心中一凛,垂下螓首,不敢迎视。只以细若蚊呜的声音道:“没什么的…我都可以应付…不必当成什么天大的事嚷嚷…”他…知道了什么?在别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他能知道些什么?

    “本来是那样没错。”他状似同意。

    然后?她心中低问。

    “但事情还没完。”

    什么意思呢?她悄悄抬眸看他。

    莫靖远轻笑:“既然人家都来了,我不招待招待他,岂不失礼?如何能回报在日本时对你的一番“盛情”是不?”

    一股子哆嗦由脚底板窜起,背脊上的寒毛一根根直立。一个人如何能在笑得这般无害时却又令人感到恐怖呢?她知道兄长不简单,但从未真正深刻认知…直到现在。

    “我…”想说些什么,却又哑然。

    莫靖远优雅地拿下餐巾,招来侍者会帐。

    “大哥…”为什么?她不明白。

    他伸手拍了拍她头顶,当她六岁小阿似的,彷佛忘了她已是位俏生生的大姑娘了。

    “别老忘了你也是我meimei。”

    她怔怔地,不知该作何回应。

    莫靖远接过侍者送回来的信用卡,大笔一挥签了名,然后替她拉开椅子,又给一句称赞:“虽然晚了几个月,但我还是要说一句:干得好!”伸出手臂,让她挽住。她恍恍惚惚地,觉得白自己像嗑了迷幻葯,一切都不真实得让人迷醉又心怦…她在作梦吗?她正在自我催眠、自我欺骗吗?

    为什么,此时此刻,她这么地觉得自己是…是莫靖远疼爱的meimei?

    真正的meimei…

    直到下了宾土房车,她还是自己仍没从梦中转醒。就算视线所及是破旧的公寓,抬头往上望是污浊的天空与凌乱的建筑,以及…咦?五楼阳台探出头的人是言晏吗?距离很远,但她知道是他。

    星期六的下午,没事可做只能百无聊赖地站在阳台上看人吗?相较于兄长永远不得闲的繁忙,这人的生命显得多么空虚贫乏。

    焙步爬到五楼。为什么她一点也不意外那个叫言晏的男人会站在门口呢?这个男人的无聊模式已能被她猜个八九不离十,是否代表他全然无创意可言?

    不理他,她只想进屋子卸妆,让皮肤透透气,没有敦亲睦邻的心情。

    言晏的面孔有点严肃,望着她一身正式的打扮和比平常更美丽亮眼几分的容颜,在她正要越过他时开口道:“去相亲吗?”

    相亲?她在心底翻了个白眼。不理他。

    “结婚并不是解决事情的方法!”他又道。

    又开始了吗?被养鸡场老婆婆附了身。她心底暗哼。

    “与其乞求别人施援手,你应该要自立自强的。一个人的尊严比金钱更重要,不该任由金钱估算。”

    这人的创意不足,幻想力倒发达得很。她将钥匙插入锁洞,费了一点力气与生锈的门锁周旋,才“喀啦”地打开。

    言晏很有先见之明地以手臂撑住门板。上回一记闭门羹教会他防患未然的重要性。

    “我并非谴责你拜金,事实上拜金不是件坏事。人们总得先赚足了钱才有资格去嫌钱味道太臭。”

    “你很多事。”她半依著门框,无奈地等这位多事先生发表完高见,希望他速战速决好早早走人。心中暗自问:为什么我得忍受这些?

    “你应该先追求幸福,再考虑金钱这回事。”

    她笑了笑:“看不出来你这么不切实际。”这男人眼中有著勃勃的野心,最不该唱高调的人就是他。

    “我会尽量让我的幸福等于金钱。”

    “要我介绍几个千金小姐给你吗?”如果他能承诺日后不再打搅她的话。

    言晏眼中闪过傲岸之气:“免了!现在时机未到。”目前只是个小小员工的他,可不想让那些富家千金压到地上,成了唯唯诺诺的小苞班。何况…不是每一个千金小姐都是他要的。他的目标其实很单一。

    “想高攀还由得你挑三拣四订时间?”

    “总比现在任人挑三拣四嫌穷酸强吧?”

    “工于心计。”她冷哼。瞧不起这种男人。

    “彼此彼此。”他隐怒而笑。自讨了没趣却还是不愿闪人。

    “什么意思?”这人到底是怎么误解她的?此刻她有点好奇。

    不答,只是笑。不肯走,却又碍眼著她一身妍丽的打扮。他也自问著还杵在这儿干啥?但就是走不了。

    夜茴盯著他那只抵住门板的手臂,客气地问:“我想你该没什么事了吧?”

    没理由不让屋主进门,他收回手,准备再吃一记闭门羹。

    “真感谢。”她笑得好柔雅,也好讽刺。

    没有出乎言晏的料想,她一进去就要甩上门,他只来得及问一句…

    “你会为了外在因素而出卖自己的幸福吗?”

    碰!门已甩上。不知道她是否听到?

    讨了个没趣,但似乎也习惯了。他这样一个被同期进公司女职员频频示好的“最具潜力之未来绩优股”也是有吃不开的时候。

    真傻了他!怎会脱口这么问?

    再清楚不过了不是吗?连他这样一个傲气满身的人,也在债务的逼迫下,差点屈膝。不知道世道艰辛的人,才会唱出钱财如粪土的高调。

    如果…她真的出卖了自己的人生,谁又有资格指责她呢?

    那么,此刻他站在这儿,眉头深锁,又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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