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幻_第十一回吉变凶风波不定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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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回吉变凶风波不定 (第2/3页)

又极不相类,真令人莫解。谚云:日久见人心。

    我且将机就机,逗留于此,看他作何行事?恩则报之以恩,仇则报之以仇,自分得如水样的清,镜样的明,我方快然无憾,显得我英雄辣手,豪杰奇谋。”是夜,辗转反侧,不能成寐。

    明日起身梳洗已毕用过晨餐,见红御史依旧出来,闲谈竟日,花春见他语言酬酢,绝无一毫假饰之意,心中转加疑虑。到了晚来,花春因瑞芝昨夜有再至园中之语,所以不敢安寝,吩咐家童睡了,竟自步出庭来。尔时月虽未上,而明星耿上,万里无云,闪烁映照,园中不至十分昏黑。

    闲步片时,瑞芝果至,笑谓花春道:“君已转祸为福,可无息矣。昨疑老爷许亲之说出于机械,岂知老爷以君文才争元,武场夺首,甚为奇异。

    又见君英才出众,秀骨珊珊,悔将小姐缢死,空有此乘龙佳婿而无闺中之淑女以配之,不胜感惜,故顷时划出一计,思于众婢女中选一俊美者充小姐以配君,实有爱君之意,而已无害君之心,此是老爷于接见君后见景生情,参权应变乎。

    日间从不作此想,故妾不知其中隐情,几以老爷一片热肠认作满腔假意。妾闻此消息,不敢不告,使君疑难释,但老爷心性不当,秋莘jianian刁叵测,君又不可以不防祸。

    若冰消炙如云散,竟坦然无从致应变仓猝不及,防维盖以孤身,入世如在风波中耳,风波无定,欲平则平,欲起则起。今虽出于风波之外,而粗胆细心必如在风波中一般,防jianian诈可免风波之险,君之慎之。”

    言罢竟自别去。花春意欲款住再谈,因见伊行步匆忙,未肯久待,只得任其竟去,遂步回薰风楼下,暗想:“原来有此隐情,故红老许亲时有许多疑难形状,这一计实尽得奇妙,失一女而仍得一婿,不必抛西阁之球,自可望东床之腹。

    若此女稍有姿色,我只得看日葵小姐分上,不必拒绝了,如此看来红老原有怜才之念,前之忍心杀女,非出于本意,实迫于秋莘之谗谤,而然则秋莘为小姐仇人,而亦即我之仇人也,若不诛此女,则小姐含冤负屈于九泉,其怨情何时得雪。”

    那时花春在园又过了两日,因时交季夏尚在炎热,却以碧栏轩,荷香馥馥,柳阴沉沉,盖可消暑,故时在轩中闲玩,或是枕书午睡凉席风生,或是倚石开胸罗襟气爽,瑶琴弄罢薰风徐拂,珠弦佳句,吟成飞絮,轻沾石砚,此中幽趣自尔领取不荆因以假期未满,思道:“在红园中消过暑夏,待至秋凉。

    然后日一路北上也未为晚,此时婚事尚在得失两可,唯以枕席孤单,凄凉客邸,且慢慢另作计较,岂巫峡深遥,一无所遇那时一念萌动,魂荡香闺。”

    遂不禁意景兴怀,撮赋夏闺词十绝以展芳心。其词云:其一:梧桐晓院月朦胧,一枕香痕汗粉融。

    应是爱凉窗不闭,乱蛙绪里满楼风。其二:腾腾朝日隔帘烘,枕坠金钗髻影松。昨夜知郎谁伴宿,竹夫人好可如侬。其三:菱荷香净晓风凉,近水朱楼面面窗。睡起无言凭栏望,一声款乃过渔艘。其四:香汤自试露盈盈,婉转兰盆意态轻。

    宛似芙蓉新出水,雪肤花貌倍倾城。其五:阴阴夏木翠烟低,不住蝉声柳外嘶。恼得愁人愁欲绝,频沾银管咏无题。

    其六:睡醒间窗更寂寥,镜前重挽髻云高。偶来莲沼寻莲子,引得晴蜓上玉搔。其七:半弯新月挂疏棂,小扇徐摇不暂停。寂寞黄昏人静后,后庭槛槛扑流萤。其八:凤仙花瓣露痕沾,捣向金盆染指尖。

    田剪红绡灯下来,十兮春上玉纤纤。其九:已看侍婢上红灯,枕床烘烘热不胜。敲断暮钟眠未得,风亭水榭任凭闻。其十:羞向郎前卸汗衫,尚盘蝉髻鬓髡须。

    梦腾一觉游仙梦,挠乱花钗坠枕函。那时春光已晚,家童邀去用肴,被他殷勤劝酌多饮了几杯酒,似有醉意,遂欲枕而卧,岂知酒兴正浓。

    而风流佳兴亦随而涌上心来,无由发泄,故意态虽倦,而神魂飘荡,犹在似睡非睡之际,忽听得音音犬吠,似前夜一般,顿然警觉想:“园中犬吠定有人来,非瑞芝而谁?今夜必不放她空回,且与巫山一度以泄我兴。”

    即穿衣起身急急望园中而来。花春是留心的,一步步注目相观,见前面有一人行来,身躯雄阔回非女子模样,却因月光未上,看得不十分仔细,遂向亭中躲,将身蹲下。

    只见那人从亭边行过,手中提着雪样亮的一柄宝剑,那光影射入亭中闪烁照人,花春惊道:“此刺客也,为何红老既有充婢纳婿之意,又遣刺客前来行刺,瑞芝云风波不测,欲起即起,此必是秋莘撺耸乃至,事不可缓矣。”

    意中定下奇谋,遂欲寻至秋莘卧房报仇雪恨。一路行来,已进数重门户,却虑朱楼叠叠,画阁重重,不知秋莘房在何处?正在迟回,只见那边回廊下有一女子行来,甚是匆匆急急,举目细睁,乃是瑞芝。花春问道:“小娘子将欲何往?”

    瑞芝道:“妾正欲至园通君一信,君已大祸临头,怎生步到此间?”花春道:“刺客已在园中,我特为报仇至此,未知秋莘卧房在于何处,乞祈小娘子一指。”

    瑞芝告:“以第三带堂楼西副间即是,但楼下多有姬妾作房侍女出入未便,过去何以能为?”花春道:“我自能跳墙而进,你家老爷此时未知此。”瑞芝道:“老爷在外厅东书院中饮酒,等铁刚行刺回报。”

    花春道:“即如此,那铁刚进园于薰风楼下不见了我,定着急进来禀报,小娘子须遣侍女出外邀请老爷进来,谓他道:‘花春不在园中,乃是秋莘日间通信已私约在房。’老爷决不肯信,须逼他潜身到房窥探,自见真伪,祈小娘子直言无隐,我于彼处自有安排不必多虑。”那时又问明瑞芝卧房,瑞芝指以所在,花春即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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