寐舂卷_第十四回悲悲喜喜又几度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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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回悲悲喜喜又几度 (第3/5页)

银留下一半,余者持赴邱宅报信,以作交待。

    邱瑞折书一见,忙至书房道:“方相公,我家傅姑爷所包那小官来了。在此报信。”

    海天闻言,随到厅上,忙道:“这位兄长久违!”

    两下相揖坐下,邱瑞进内想瑶娘禀道:“小姐,那书生回来了,现在厅上,正与方相公说话。”

    瑶娘闻言,悄悄踱到屏后相觑,心道:“此人果好性格,也还简静,难怪那负心人会喜欢上他。”

    只听表弟道:“仁兄回我家,我那姐夫在何处?”

    那书生流泪道:“自去年别后,我而人已至湖广,药料正值起价,幸得利数倍,命运算好,遂置广货二千余两,御载舟行湖中,夜半之是,遇一伙强盗,将斧劈死傅兄,抛落湖内,幸小弟往后船舱方便,慌忙投入水中,以存蚁命,浮狼漂滚,打至湖岸,买衣穿了,到华容县告,现有缉获盗贼批文在此,呈舅爷过目有据,用去三四十金,余金奉上。”

    又道:“傅兄之爱,不料遭此惨伤。”

    海天心下暗想:“此人心善,若是将银私匿,谁敢问之?其情可悯?”

    瑶娘在屏后闻听悦阳死于非命,暗自心伤,目难禁于珠抛,秋波滚滚,口口悲涕,鸳语猿吟,哀哀于绣室,桂香见之,忙报贵娘得知,贵娘闻言,亦是悲伤不已,涕泣泪淋,海天收银,相款已毕,书生别去,瑶娘挂自守制,自想道:“此系无缘,必与吾表弟百年不移,共接连理。”

    这日,那店中玉瓶来看望贵娘,进得门来与贵娘见了礼,彼此述说一番,玉瓶转身,闻得瑶娘屡泣,忙问道:“jiejie为何悲泣?可是遇到伤心之事?”

    贵娘道:“你傅姐夫湖中被贼人杀死,适同伴书生送银顺报,因此悲伤。”

    玉瓶听了,忙走入瑶娘室内,道:“jiejie,不要过于悲伤,莫伤了身子。”

    瑶娘见玉瓶到,忙拉她坐下,道:“多谢meimei,为jiejie的不幸失偶,又劳meimei过来相慰。”

    玉瓶道:“我那姐夫进门未及两月抛你而去,今遭亡,骸骨落异乡,jiejie何必悲伤?日亲日近,日远日疏,此及人之常情。依我之见,老母在堂,其孝亦不必替他戴。况远在千里之外,切莫涕泣,徒损己容,留待后来人,岂不更好。”

    瑶娘道:“只为jiejie甚好容颜,反被容貌误。”

    玉瓶知瑶娘心中所想,有意说道:“前人无福,后人消受,后人真是福大,又遇这般变故,真真赶上好时光也。”

    瑶娘知她话中有话,羞红了脸,不语。

    那海天送那书生出门,又拿着余银入内,见姑母道:“姑母,这银乃姐夫之遗物,请姑母收下。”

    贵娘忙唤桂香,请瑶娘前来,桂香领命,飞至绣室道:“奶奶请小姐哩。”

    瑶娘闻言,即来见母,问道:“母亲呼唤孩儿有何吩咐?”

    贵娘道:“你表弟手中之物,乃你之夫所遗之银,你可收去。”

    瑶娘道:“母亲,此银要它何益,不成器之人,令人见之可恨,我是不要,母亲了烦表弟,代孩儿将那书生赴官告他,问他要人,虽不怎的抵命,亦出孩儿一口气,”

    贵娘道:“此行也,你表弟不便出面,我又负病,如若行此须要你自赴公门,你将抛头露面,如何是好?”

    海天道:“姑母,此事非那书生占财吞骗,谋命劫财,定是非同小可,必牵连数日,经官见府,jiejie须当裁度而行,不若依小侄之言,饶了那书生,阳罪免,阴法难逃,等死者追之,亦省其力,又免其累,jiejie若允,其银不收,将此银做些斋扦与姐夫如何?”

    瑶娘闻言不语,转身而出。

    海天遂拿余银至寺中料理斋扦,与主持静心和尚通其情意,写出亡人乡贯姓名,做了七日夜功须回来,余银私下交还瑶娘,出入书房安寝。

    一日,海天坐于书房,正在看写填词作诗之类书籍,忽想起来姑母家这几日,尚未到那毛家店中一探,亦不知玉瓶与惠娘近来如何,因姑母卧病在床,吃得煎剂正在酣睡,那瑶娘亦在绣房中作些女儿活计,遂谁也不让得知,独自一人悄悄出了邱宅,向城外毛家店走来,心想:“天黑之前赶回,也无甚大碍。姑母定不会怪罪。”

    少顷,海天即远远瞧见那毛家店,只不闻人声,那店门亦未打开,走到近前,左右悄看,欲寻一人相问,亦不见一人,忽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海天唬了一跳,忙忙回身,一看,那人正是玉瓶,正笑嘻嘻看着海天。玉瓶道:“稀客,稀客,想不到竟是公子架到,小奴家有失远迎。”

    海天喜道:“吓死小生也。”

    又道:“jiejie,你家旅店为何关门?”

    玉瓶道:“我家小店不是关门,是停歇几天,我家大jiejie家中丧父,我家家长昨日陪她吊孝去也,我留于家中,照看家当,并那店小二亦回家去也。”

    海天一听,心中大喜,见四下无人,忙上前欲搂着玉瓶亲上几口,玉瓶笑着,躲在一旁,道:“羞死奴家,也不看是否有人,如有行人看见,那可如何是好?公子,快随我到家一歇。”

    海天自觉失态,脸上一笑,遂与玉瓶来至玉瓶房中,玉瓶道:“公子慢坐,待奴家到那厨中,做几个小菜,与公子饮上几杯。”

    话毕,玉瓶转身走出房门。

    海天呆在玉瓶家中,四外环顾,见这睡房虽身处金陵城边,倒也不似一般小民之家。屋内收拾甚是干净,整齐,一张双人大床摆于窗前,一幅红色帐子罩住绣床,那阳光斜射入室,洒于床上,甚是温馨,床头一梳妆台,台上摆面镜子,镜前摆些胭脂,香纸之类物品,与床相对处,靠墙摆了两把背椅,宽大舒阔,海天看罢,心中高兴,遂随手拿起一书,坐于玉瓶床上,闲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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