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绡魂窟_第二十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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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第1/3页)

    第二十四章

    就在离兰陵不远的圣京之地,那镶金的灯笼,厚重的红木门,深深的庭院,以及院中芳草茵茵,花木郁郁葱葱,几株大榕树气势高昂地耸立着,都隐隐有遮天蔽日之势。

    夏日里倒是好乘凉,可据说院中种了大树,屋内阴气会重,不是好风水。

    “啪”地一个耳光,清脆得像要打破寂地里的沉静。府内后院书斋内,李钰跪在地上,身上的衣衫破皱不堪,头向一边侧着,脸上五指红印肿了起来,血丝从他苍白的唇间渗出来,点点触目。

    他面前的中年男人负手而立,一身墨色锦袍,紫玉发冠,纵然年纪不饶人,身体胖了头发也白了,然眉目间威严更甚。只是此刻,再好的修养也难掩那盛满的怒气。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男人气不过,终是一脚对着李钰踢了下去。李钰没有躲开,咬牙承受住,身体向后跌倒在地,压在了身后那人的脚上。

    此人一袭粗布外衣,相貌不见特别之处,只那双眼,却是精亮得让人见了便忘不了。他叹了一声,轻声叫道:“大人。”

    “你看看这狗东西说的是什么混账话!”李大人粗胖的手指指着李钰,愤怒地说“他竟敢说要娶一个寡妇!别说她是白家的人,就算不是,我李家世代书香门第,你老爹我还是太傅,岂容得你娶个寡妇过门!”

    李钰不吱声,李太傅拉长了嗓门吼了一句:“你不要脸我还要!”夏末初秋,天高气爽,风穿过了榕树茂密的枝叶拂面而来,竟然阴冷得令人想打颤。

    “我要娶她。”李钰抬起头,被打肿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依然是这句话。

    “你这个死崽子!”李太傅动了怒,抬手还要打,李钰闭着眼随他,旁边的粗衣男子倒是拦下李太傅,道:“大人消消气,千万注意身体。”李太傅放下手,骂道:“生这种逆子出来,你让我怎么消气!打死了不改!真像他那个贱人娘!”

    李钰身体一震,牙齿咬着滴血的下唇,一言不发。“当初你请命去那个女人身边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

    李太傅来回踱步,咬牙切齿地说“你说给你一年时间,你一定给我带回我要的东西!我说你年纪太轻会坏事,你还说我看不起你,是不是?现在呢?!”

    “让你找东西你找不到,我派人去抓她,你又给我拦截下来,这些我都没跟你计较了,现在竟敢说你要娶她!简直荒唐之极!”

    李太傅踱步会书桌前,狠狠拍了下桌子“那个女人到底喂了你什么迷药!你想要女人只管说,十个百个我都给你找!想娶她,你做梦!”

    李钰从地上站起来,双腿因为跪的时间长了,没站稳,差点又跌下去,幸好旁边那人出手扶了一把。

    “爹,我不是来问你的意见的。”李钰淡淡地说“我是来告诉你我的决定。”

    “你滚!”李太傅顺手捞起砚台,向他砸了过去!砚台重重地打在他的额角,又弹回来,坠地,霎时碎片混合着墨汁,四溅开来。

    血和漆黑的墨汁混合着从他额角淌下,模糊了半张脸,连那被打肿的一块都遮盖住了。李钰紧闭了眼睛一动不动。

    “老爷…”随侍的老仆忍不住跪地求道:“不要再打了…”李钰晃了晃身子,终于倒在地上,血盖了一脸。

    争执的结果终究是没能如愿出去,李太傅将李钰彻底软禁了起来。虽然李钰的母亲不是李太傅的正室夫人,但自正室夫人所生的儿子因病去世后,李家倒只剩下李钰这一脉了。

    李太傅恨铁不成钢,打归打,也舍不得真丢,到底是想不通那个寡妇女人有什么狐媚功夫,能把他这个从小就寡情的儿子的魂给勾搭走了!

    李太傅望着院中高大的榕树,前后思量许久,目前的形式显然已不能让他再做任何犹豫,该到决断的时候了。

    没过几天,当吟惜找秦洛去店里盘查账目的时候,香惠遣人送了个条子过来,寥寥几句话,说那情之又因私自外出被罚了。

    白吟惜脸上不动声色,眼中却闪过一丝恼意,为了不让情之受罚,她已经给那山庄的主管送了财物,不成想那主管却是一点帐也不买。

    旁边的秦洛察觉出她心不在焉,只是默默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要不要去看情之?这个问题困扰了吟惜一整天。

    他是为了照顾她才私自外出的,是因为她才受罚的,还曾经为了她在庙前跪了三天三夜…这份情意,怎能不让她感动。

    太阳西沉的时候,吟惜还是下了狠心,不去罢。白家已经被人盯上了,而盯上白家的狼到底有多少条,她却不知道。这个时候,为了情之的安全,她能远离还是远离的好。

    想到这儿,她不由心中又是微微一酸,那个那孩子没有等到自己,恐怕又要难过一阵子。

    回家用过晚饭,吟惜借着月色坐在亭子里观荷花,小茉拿了条毯子给她盖在上腿,然后讲些她在街里坊间听来的故事给吟惜逗乐。

    吟惜虽听着,却没怎么入耳,只是愣愣地看着塘中的残荷发呆。夜风微凉,白荷也渐渐凋零,都说荷花品性高洁出淤泥而不染,可你看,凋零的时候,也不那么白净了呢,皱成一团,怪难看的。

    吟惜叹息一声,仰头打量着这个亭子,不过百日前,她心心念念的还是那公子李钰。只一季,只是一季啊,就全然物是人非了。李钰现在在哪里?过得可好?

    吟惜自嘲一笑,他本就非柔弱书生,那样的文才武略,去哪里能过得不好?随便娶个媳妇儿,也会比她更清白吧?

    他一定会比她幸福多了吧。人总是在失去后遗憾那错过的瞬间,于她白吟惜,却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她不知道如果李钰当初答应了她,后来又将她抛弃的话,她会不会连死的心也有?好在他总算念了一点情,没有利用她的感情达到目的吧。

    吟惜坐起来,刚想回房,就听到一阵小跑步声渐进,有仆人来报:“夫人,门外有个公子求见,说叫无涯。”白吟惜一愣,倒是真没想到他会过来,更没想到他这次真是要从大门来了自从那日他留了那个扳指下来后,当真没再见过了。

    本想这段孽情会慢慢沉淀下去,或许到老还能各自怀念,对她或者他来说,都是最好的结果吧?

    可如今,他又来,想必是对那密旨还不死心。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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