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乡痞事_第三十九章绿帽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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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绿帽子 (第2/2页)

喝酒想心事呢。

    可巧有一天,秋风和顺,秋阳高照,满山遍坡红叶如万里晴空纤云儿不动,正是那秋高天气爽,万里孤烟直的薄暮时分。

    顺喜一个人正躺在张青天家小院子对面的崖畔上想心事,猛听见沟对面张家黑驴日崖娃娃地吵骂开了。那凤姑儿扯了于小辉的胳膊,只是个跳,只是个骂,一句一个老祖宗,一句日他娘。

    骂着骂着竞打了毛驴捎了鳖,顺茬儿将翠花和娥儿两个人也骂了进去。骂得那话语一句更比一句恶,句句都骂进顺喜的骨髓里去了。顺喜立时打了冷颤。那火气立马儿又顶了脑门心,憋气得实在站不住了,只好气冲冲地回家去了。

    刚下村道就遇上那于小辉小子正和娥儿两人揭嘴磨牙地胡说呢。那娥儿正在河边上洗衣服,挥舞着棒槌将那几件衣服打得“啪啪”地响,于小辉则胯下骑着个自行车,用舌尖将嘴里的带把儿香烟挑弄得左右两头转。

    娥儿一边捣衣服,一边说:“小子哟,你怎不来吃老姑姑的奶来呢?可不是又让翠花那沤麻坑儿把你缠住了?”

    于小辉酸不济济地笑着说:“翠花那有你灵动,身不动,膀不摇,一根裤带把汉子拴了个牢,你家的拴牛拳头硬,我哪还敢来呢?”

    娥儿一听就笑了,一把清水撩过来,笑格嘻嘻地骂道:“挨刀子鬼,没廉耻,讨吃汉还嫌那馒头酸,人家拴牛是那出过钱儿买就的货,哪里像你这偷吃的狗,半夜里来了,鸡叫了走,白吃瓜儿不出钱。”

    娥儿一听害了气,cao了个棒槌撵过来,笑骂道:“男人里没一个好东西,馋嘴子狗,吃了就要走,要走就说你要走的话,你把我的裹肚还回来。

    让翠花再给你做一个新的来,金钱穿银线挑,哪达看见哪达好,省得我累了你。”两个说着便骂骂咧咧转到那旯旮里去了,一时间只把顺喜儿气了个两眼黑黑。

    这一天晚上顺喜儿没能睡觉,一肚子心事难出口,只是个叹息。翠花儿没理会,一个人坐在灯跟前,手拿着剪子剪纸花儿玩,一会儿剪个男娃娃,一会儿剪个女娃娃,一会又歪着头儿望着窗户轻轻叹息说:“没意思。”

    第二天晚上,顺喜仍然没能睡觉,他有心将一肚子心中事儿说出来,可翠花只唱小曲儿不言传,那小曲就是个难听:

    想你想得炕楞楞上爬,田二寡妇说我害娃娃;你难我难咱们两个难,回水湾湾里沤烂了船,数不过高粱高,数不过白菜低,咱们两个要分离是青杨树活剥皮;顺喜儿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扯了翠花的胳膊,颤着声儿说:“别唱了,我心里害泼烦呢?”

    翠花没理他,只顾唱道:一夜纳了两双鞋,倒灶鬼你怎还不来?顺喜儿急了,道:“哪一个倒灶鬼没有来,我就不信这尘世上还有比我更倒灶的人么?”

    翠花儿轻轻地夹了顺喜一眼,一翻身溜下炕去,推开门儿出去了。把顺喜一个人晾在那冷炕上。顺喜儿正要发火,只听见翠花在院子里又唱开了,那声音更比屋里时大了许多:

    前山里的狐狸后山里的狼,为交你这朋友我丢了一只羊;不来就说你不来的话,闪得个老娘娘把门留下;一样样的朋友两样样待,你把个老娘娘直闪坏…

    月儿上来了,翠花的嗓子唱哑了,顺喜儿又一次发了狠心,心里头想道:“不行了,不行了,欺侮得不行了。”他一枕头打灭了灯,倒头儿便睡了。顺喜儿终于下手了。

    过罢八月十五中秋节,顺喜儿就推说以前一块干活的朋友在邻县揽了一个大工程,能赚好大一笔钱,就安顿好家里的事儿动身了。

    临行前,他还特地去了一回翠花的娘家。看了一回他折胳膊儿子和丈人丈母一家人。丈母娘告诉他说,小孩学习很好,老师教什么,他就会什么,且又听话懂事,大家都喜欢他。

    听得顺喜儿眼睛涩拉拉的,只想流泪,好容易才算忍住了,强扭转头直奔村外去了。再说翠花儿打从顺喜不出去干石活的这段日子起,和那于小辉就来往得少了。

    隔三过五瞅空儿要玩一场,也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惊得多来喜得少,一股道不能尽兴。人常说,女人们是狗心,和谁睡了就看见谁亲,这段日子里翠花儿可算把那于小辉想扎实了。

    有人时装模作样,有说有笑,没事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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