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屏缘_第14章金家表兄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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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金家表兄 (第2/2页)

兄所败,遂得狂疾。曾一见余此书,心甚契焉。

    余惊谢曰:“是何言与?余困鸡窗有年,今且为绛帐生涯,旦夕佞佛,何狂生之见慕若是?”未月,闻其人以戏水死。

    呜呼!余与张素无交契,特以扈言之故,念余不罡。夫世之面交而心诽者,见富贵则趋之。见贫贱则弃之。

    见颂德政之俚言,假道学之腐语,则群和之,见风月闲情,则共讪之。岂能如狂生之语,真而情恳也哉?惜未尝以全书惠狂生,而淹然长逝,余其有余憾矣夫!***

    绛英得遇素卿,飘然长往,也不管家中闹吵,一路相傍进京。素卿从容问道:“jiejie的丈夫,既是自小结亲,怎么令兄陷害他的时节,jiejie不言不语。

    直至今日,方寻这条路?万一前日被令兄陷死,jiejie从何处着落?难道终身守他不成?”绛英道:“前日闻他陷在狱中,幸喜问了徒罪,还指望他回来,图个后会,所以因循到此。”

    素卿道:“前日我家老爹在此做官时,因见那赵云客哀诉苦切,说道被那吴秀才害他。我家老爹怜念无辜,保在衙中。就是后来问罪,也都亏我家提救,不曾被吴秀才谋死,不想就是jiejie的丈夫。”绛英道:“这等说起来,便是奴家的恩人了。”

    素卿道:“只是有一句话不好说得。那赵云客在衙里时,他把受冤来历,尽情告诉。只说道吴秀才贪其资财,将小匣为名冤他做贼。并没有半句说及jiejie的事,这却为何?”

    绛英被那秦素卿说这句话,一时间对答不出,脸上通红起来,素卿想道:“那一夜看赵云客,我原道他定有妇人的勾当。如今详察起来,莫非与绛英有私情事体,所以吴秀才必要处死他?”

    便对绛英道:“jiejie既是拚命为那赵云客,自然不是平常的人了,但是他在京中孤身作客,倘然又遇了些闲花野草,可不负jiejie一片好心?”

    绛英长叹道:“jiejie面前不好相瞒,当初赵郎止因为了奴家,害他狱中受累。今后奴家若再嫁人,鬼神有知,便是我负他了,宁可就死,以尽一心。

    至于另有相知,这也随他。只要赵郎见面时节,得知奴家一段苦情,他难道变了心肠,致有白头之叹?”

    素卿道:“前在衙里,也曾窥见赵郎。这般才貌,谅不是个薄幸的,且放心前去,待寻着了他,再作道理。”

    绛英与素卿,日亲日新,相傍进京,一日说一句心话,也有几百句,渐渐把自家的心迹说明白了,素卿也不相瞒,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好瞒你。此番进京,实与jiejie的意思相同。”

    两人同心合意,全无妒忌之情。道是我们妇人家,从了个才貌兼全的丈夫,譬如忠臣事了圣君,大家扶助他过日子,何必定要专房起嫉妒之念?这个意思。

    毕竟赵云客生来有福,这些美人,个个发此圣德,竟把世上欢喜吃醋的妇人,看得一钱不值,岂非美事?

    他两个相怜相爱,扶傍上京去了,后来遇着遇不着,路上安静不安静,我做小说的,也包他不定。

    若只顾把他两个路上光景,吟诗作赋,怨态愁情,说得详细,我晓得世上这些不耐烦读书的。看官又要瞌睡起来了,我如今另将一段奇文,说来以醒瞌睡之眼。

    话的非别,便是那赵云客,寓在老王衙里之后,颂读余工,便把各位美人,筹论一遍。住了数日,忽然思想后土夫人庙里,要去拜谢他,还不曾烧一灶香。

    就往街上买了香烛,走到庙中,深深拜谢道:“弟子赵青心,前日偶憩庙门,得逢王乡宦提拨,皆是夫人的神灵,鸿恩护庇。

    今日一点虔心,特来拜谢。弟子也不敢多求,但愿受恩的知恩报恩,有情的因情展情。”云客拜罢起身,慢慢的走出庙来,不想撞见一桩怪事。解冤释结,尽在此一刻之间。

    你道有甚怪事?远远望见两人,披枷带锁,又有两个人押了,迤衍而来。云客想道:“我的苦方才出脱,见了这个模样,使人心胆俱裂。”

    只见渐渐的走近前来,内中一人,忽然指着云客,大喊道:“这个就是赵云客,把我们两个人。

    这样冤枉,有口难辩,想是你的阴魂一路随来,与我两人伸冤么?你自己不知死在那里,怎么把我们这等连累。好苦!好苦!”云客不知其故,反把他吓了一吓,说道:“这又是什么菩萨见咎?”

    那锁押的两人,又喊道:“赵云客,你的魂灵千万不要变了去,与我两人说一个明白,救了两条性命。”吓得街上的人,一时聚集了百数,都来看他。

    云客走到面前,细细观看,真当可骇。说道:“你两人是钱大哥,金家表兄,为什么事弄得这等?”两人道:“还要问?只为你,受这样苦。你如今是死过的还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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